“松下先生,我知道你這次來也是想為長田公司在臺灣找尋一家合作伙伴,我非常想與長田公司合作,而且我也很想把我的這個工廠做大做強!”張賢耐下性子,十分懇切地對著松下靖次郎說著:“希望松下先生能夠幫忙!”
松下靖次郎依然望著張賢,緊緊地盯視著他有兩三分鐘,這才開口道:“張賢君,雖然你們兩個人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但是我也不能因私廢公。呵呵,大華廠雖然是一家比較好的工廠,但是離著我們長田公司的要求還差得很遠,就算是我愿意幫助你,公司的董事會也會再派人來考察,就怕到時候通不過!”
“這點我知道!”張賢點著頭,又道:“所以,我也希望我們廠能夠盡快地達到長田公司的要求,也懇請松下先生能夠再到我們工廠看一看,提一些寶貴的意見,我們一定想辦法盡快完善的,以符合要求!”
松下靖次郎點了一下頭,卻又擔心地道:“這家工廠我已經(jīng)看過了,要想達到長田公司的要求,還要進不少模具和設備,這就需要很大一筆資金,你能拿得出來嗎?”
張賢苦笑了一聲,如實地告訴著他:“松下先生,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也應該十分清楚。呵呵,實不相瞞,為了購買這家工廠,如今我已經(jīng)是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又借了不少的錢,如果再讓我掏錢買設備,的確很有困難!”
松下靖次郎道:“既然如此,你怎么還想要提出與長田公司合作的要求呢?”
張賢看了他一眼,雖然心里頭十分得不快,但是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笑容,對著他道:“松下先生,我想長田公司在臺灣也不見得再找到比我們工廠還要好的工廠了吧?既然長田公司準備進軍臺灣來,那么就不應該只看到眼前的這些狀況,而應該往后看,有長遠的眼光!我們工廠雖然現(xiàn)在在資金上還有些捉襟見肘,但是只要發(fā)展起來,肯定會很有前途的!我希望我的這家工廠能夠成為長田公司在臺灣發(fā)展的基石,只要大家誠心合作,我相信無論是從設備上,或者人員技術方面,甚至于資金方面來講,都不應該成為問題,你說呢?”
松下靖次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張賢的話,卻還是有些為難地道:“這件事情我當然希望能夠達成,但是我一個人說了不算的,也沒有這么大的權力,所以這還要看長田公司董事會的決定!”
“我知道!”張賢點著頭,拍著馬屁一般地道:“松下先生,我知道你在長田公司里的份量,如果你能夠為我們工廠說些話,我相信就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松下靖次郎笑了一下,謙虛地搖著頭:“如今我已經(jīng)不管長田公司的經(jīng)營了,我只是一個股東而已,長田公司要做什么,我無權過問的?!?
張賢知道他這是在推脫,當下又笑了笑,道:“其實我收購這個工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么原因?”松下靖次郎問道。
張賢道:“下個月我的一位美國朋友也要來考察,他是通用公司負責外部采購的負責人,叫作邁克·金,邁克先生曾經(jīng)在中國戰(zhàn)斗過,我們也是一對老朋友了,他肯定會到我的工廠來?!?
松下靖次郎怔住了,通用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汽車公司,一直是長田公司在亞洲最強大的競爭對手,臺灣的經(jīng)濟正在起步發(fā)展階段,只要是有些頭腦的大公司,都會趕過來開荒淘金的,否則錯過了這個最佳時機,再進來的時候定然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
“呵呵,既然是張賢君當了這個廠的老板,我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夠把它發(fā)展起來!”松下靖次郎由衷地道:“我看這樣吧,回頭我再跟你去工廠看一看,咱們再商討一下合作的細節(jié)問題,然后回到日本我會盡力把你的大華廠推薦給長田公司,至于能不能成功,我就不好說了!”
“謝謝你,松下先生!”張賢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同時道:“只要是松下先生能夠推薦,我相信我的工廠就一定能與長田公司合作的!”
松下靖次郎也點了一下頭,又想到了什么,對著張賢道:“張賢君,你不要再這么先生先生地叫我了,呵呵,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當年如果沒有你的相救,我也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這種結果!我想按照你們中國的習慣,和你稱兄道弟,你看行不行?”
張賢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松下靖次郎竟然會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其實仔細地想一想,當年這個鬼子在常德裝啞巴的時候,雖然不說話,卻也一樣與他、與熊三娃如同兄弟一般的,如果他不是一個鬼子,或者他們早就成為了兄弟。
“那好吧!”張賢只得點了點頭,畢竟如今自己有求于人,他想了一下,對著松下靖次郎道:“這樣好了,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作老兄吧,你叫我老弟就可以了!”
“哦!”松下靖次郎點著頭,露出了十分高興的樣子。
張賢卻暗自好笑,老兄也好,老弟也好,其實跟稱為先生幾無區(qū)別的,只是比先生的這種稱呼要更土、更顯得親切一些罷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張賢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正準備起身告辭離去的時候,松下靖次郎卻把話題一轉,忽然問道:“張賢老弟,我想問你一樣東西,不知道還在不在?”
“什么東西?”張賢也有些奇怪,問著他。
松下靖次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悲傷,但是這種悲傷很快又被他掩示到了別的地方,他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問道:“我想請問一下,當年你在湖北的石牌那邊打仗的時候,曾繳獲過一把刻有‘野地俊雄’的武士刀,那把刀還在嗎?”
張賢怔了怔,馬上想起了鄂西會戰(zhàn)的時候,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個日軍中佐,那個中佐的名字就叫作野地俊雄。不過,這把刀真得是一把好刀,后來他才知道,這把刀就是日本最有名的村正妖刀。這把刀一直被他收在家里,田秀秀從武漢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把這把刀丟下,如今這把刀就躺在他家的箱子里面,他也會在偶爾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回想起自己當年的英雄時代。
“那把刀還在!”張賢點著頭,告訴著他,不明白松下靖次郎為什么會對這把刀如此得關心。不過,他又馬上想起了一件當年的往事,松下靖次郎曾不止一次地對他的這把刀覬覦不已,在他的身份暴露之后,還曾去偷過,但是最后還是被張賢奪了回來。
聽到張賢的回答之后,松下靖次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來,懇求一樣地問著張賢:“老弟,你這把刀能不能賣給我?價錢隨便你說,多少都沒有關系!”
看著松下靖次郎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張賢便覺得有些討厭,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十分客氣地對著他道:“對不起,那把刀是一個戰(zhàn)利品,是我這一生中最引以傲東西!”
聽到這話,松下靖次郎的臉上露出了一片的失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