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大了起來,畢竟他對陳飛還有一種憐憫,有些不相信他會是那個特務,而且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聽到張賢和熊三娃兩個人如此驚訝的樣子,喬書強也有些奇怪,問道:“怎么了?你們兩個都認識他嗎?”
“是!”不等張賢回答,熊三娃便當先地點著頭,如實地告訴著他:“他是大興哥的上司,所以我和賢哥都認識他。”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稍微停了下,又想到了什么,對著喬書強道:“其實你也應該認識他的,他是我老婆的老鄉(xiāng),當初我結婚的時候,他也去了,我記得他好像還跟你們坐得不遠!”
喬書強愣了一下,被熊三娃如此一說,他也有了些印象,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我說我覺得怎么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他一樣!”
白京生也點了下頭,他對陳飛這個人也是有印象的。
“你把陳飛抓起來了?”張賢問著喬書強。
喬書強點了點頭,對著張賢道:“他有很大的嫌疑,為了避免我們再遭受到損失,所以我在報上面批準之后,就把他抓了起來?!?
“他招出什么來了嗎?”張賢問道。
喬書強搖了搖頭,告訴著他:“他還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承認那個錢包是他的,但是他說他的錢包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丟的,而且他也根本沒有去過料羅港那邊!”
張賢想了一下,陳飛的那個營是在馬山附近,位于金門島的東北角上;而料羅港是位于金門島的南岸偏東的方向上,兩地之間還隔著一座太武山,就算是開車,也要半個多小時,如果陳飛真得沒有去過料羅港,那么那個錢包掉落在那個地方,就真得有些蹊蹺了。
“這就奇怪了!”熊三娃忍不住地道:“要是他沒有去過料羅港,他的錢包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呢?”
張賢問道:“小喬,他有什么解釋嗎?”
喬書強搖著頭,對著他道:“他就是不承認去過那邊,可是我讓他說一說那天他在下午一點到四點之間他在做什么,他說那個時候他在從馬山到師部的路上,孟營長讓他親自去向師部報告他們營的一些情況,因為要躲避敵人的炮擊,所以平時半個小時可以走到的路程,他走了三個多小時,而跟他同行的一名士兵卻不幸被炮彈的碎片擊中身亡,到頭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他的話是真的!”
張賢卻是點著頭道:“從馬山營到十七師的師部之間,的確是敵人重點炮擊的地段,那邊近岸,除了我們的灘涂陣地之外,還有幾處炮兵陣地和觀察哨,如果他出來后真得遇以了炮擊,只能等敵人的炮擊停止之后才能上路,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但是,如果從馬山到料羅港,先不說開車過去,就是走路抄近道,也可以在這個時間內往返了!”喬書強強調著。
張賢又想了一下,問道:“那么后來你向孟營長和十七師的師部調查后,與他的敘述相符嗎?”
喬書強道:“孟令強營長的確是派他去了師部,他也的確是在炮擊停后才趕到的師部,這些都沒有問題!”
張賢點了一下頭,沉思了一下,又問道:“那么,小喬,這件事,你又是怎么處理的呢?”
喬書強道:“雖然他不承認,但是鐵證如山,他又找不到人證明在那一段時間里他沒有到過料羅港。而且對于這件事,胡長官也親自過問過,他的意思也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所以在沒有找到其他嫌疑犯的情況之下,當然他是跑不了的!”
張賢皺了下眉頭,又問著他:“小喬,你不覺得我們只抓到一個特務,有些奇怪嗎?那一天我們許多的軍事目標相繼被炸,而且很多人反應看到的不是一處有人打信號指引,這一個特務難道會有分身數(shù)?”
喬書強道:“是呀,這個我們了想到了,所以一直在拷問陳飛,但是這個家伙真得很經打,被打得皮開肉綻,死去活來也,也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共軍的奸細,就更不要說從他的口中探知其他的同伙了!”
“也許他真得是被冤枉的!”熊三娃忍不住地道。
喬書強看了熊三娃一眼,沒有說話。
張賢也點了下頭,提醒著喬書強道:“小喬,既然是你在負責偵辦這個案子,那么我就把我的建議說一下!”
“好!你說!”喬書強點著頭,擺出一副十分認真傾聽的樣子。
張賢道:“辦案的人就怕先入為主,如果你自己已經這么認為了,那么就會變成為了映證這個猜想,而去不擇手段地希望嫌疑犯往自己的想的地方去鉆!呵呵,如此一來,往往會忽略掉其他有可能更為重要的信息。”
喬書強一臉得狐疑,看著張賢的臉,覺得他好像是在替陳飛求情。
張賢又接著道:“雖然在這個時候,胡長官的話也說得不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但是問題出來了,就怕是錯殺了一百之后,那一個真正的奸細卻沒有挖出來,那可就真得令人寒心了!”
喬書強的臉紅了起來,他當然清楚張賢曾經在武漢當過一年的警察局長,有過辦案的經歷。面對著張賢的教導,他只得如實地告訴著張賢:“賢哥,我如今真得有些走入了死胡同,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好了!”
張賢笑了笑,對著他道:“你不妨采用反向思維吧!既然陳飛說他不是奸細,那么你就來替他找這個證據(jù),如果你能夠找到了這個證據(jù),就說明他不是壞人;如果你一直找不到這個證據(jù),再想辦法來撬他的嘴吧!”
喬書強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馬上想到了什么,他思索了片刻,還是有些為難,道:“這個證據(jù)他自己都找不到,我又從何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