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部分的人趁著這難得的時機休息的時候,張賢卻給陳大興派了一項十分堅巨的任務(wù),那就是要他在三十一團與三十二團休息的時候,偵察出來劉興華先頭部隊與另外四個共軍小團的位置來,同時還要求他找出一條可以躲過敵人又可以北進太康的路線,以備晚上三十一團與三十二團的偷偷脫身。
陳大興接到張賢的命令,帶著幾個人化妝成了當?shù)氐陌傩?,這幾個人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河南當?shù)厝?,當初整編十一旅就在汝南、項城等地抓過一批壯丁,那個時候的壯丁,此時已經(jīng)成為了整編十一旅的骨干。
當陳大興剛剛走出張賢的臨時指揮部的時候,熊三娃卻從外面進來,聽到他又要去城外轉(zhuǎn)悠,便心血來潮地也要同往。他此時也是警衛(wèi)營的人,按理說隸屬于陳大興的管轄,只是因為張賢一直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當成了警衛(wèi)副官,所以實際上在整編十一旅里,許多的人都對他十分恭敬。其實熊三娃也知道,如果自己能夠多認識些字,張賢一定會保送他去上軍官培訓班的,混得一年半載后出來就可以作真正的副官,也不至于象現(xiàn)在這樣只是一個靠出體力混飯的中尉。
看到熊三娃如此要求隨陳大興去偵查,而陳大興又十分希望熊三娃能夠跟著自己去執(zhí)行任務(wù),張賢也便叮囑了兩個人幾句,最終還是答應了。
看著熊三娃興高采烈地隨著陳大興而去的時候,張賢的心里卻是說不出來的悲哀。熊三娃與陳大興是同一年被抓的壯丁,同一年入的伍,跟他們一起進入十一師來的還有上千的同鄉(xiāng),可是經(jīng)過幾年與日本鬼子的拼搏,如今又要與**來爭天下,能夠剩下來的人幾乎成了鳳毛麟角,難得地還有人能夠活到現(xiàn)在,還在十一師里,這也就難怪這兩個人的交情會如此莫逆,配合起來又是如此得默契!
陳大興與熊三娃離去不久,熊開平卻是怒氣沖沖而來,一見到張賢便憤怒地告著狀,說是三十一團的白京生團長派人抓去了他手下的一個副官,也沒有說明原因,當他去找白京生理論的時候,白團長卻避而不見,所以他這才來找張賢評理。
這真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情況,在張賢手下的這三個團里,三個團長、副團長與那些參謀、副官們向來都是十分團結(jié)的,所以打起仗來也就互相幫助,很少會拆臺,如果團長與團長之間都搞不好關(guān)系的話,那么他這個旅都不用打仗,就已經(jīng)輸?shù)袅恕?
“這件事你要親自去過問一下!”胡從俊從外面走進來,剛才他去檢查了一下城防,顯然已經(jīng)在門外聽到了熊開平憤然的敘述。
見到軍長走了進來,熊開平馬上收斂了很多,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胡從俊還了一個禮后,又對著張賢道:“如果真得如熊團長所說的這樣,那么白京生就太不象話了,就算是熊團長的副官出了什么問題,他也應該向你這個旅長反應的,要不也應該和熊團長說一聲,卻不應該私自將三十二團的人抓走!”
張賢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疑惑不解,道:“白京生跟我了很長時間,他這個人雖然有一些高傲,但是卻也十分冷靜,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確讓人有些意外!”說著,對著熊開平道:“熊團長,你跟我到三十一團團部去,我去替你把人要回來,同時也看看這個白京生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看到軍長與旅長都在向著自己說話,熊開平這才平靜了下來,點著頭在前帶著路,走出了這個臨時指揮部。
三十一團被張賢配制在了淮陽城的北城,而三十二團被配制在了南城,張賢與胡從俊的臨時指揮部就位于城中心的城隍廟內(nèi),從這里到三十一團的團部卻要轉(zhuǎn)過兩條街。
當聽到旅長帶著三十二團的熊團長趕過來的時候,門口的警衛(wèi)人員連忙進去通稟,可是半天也沒有出來,張賢等得煩了,當先地走將進去,那些守衛(wèi)的士兵也不敢阻攔,只是大聲地喊著:“張旅長到!”肯定是在向里面?zhèn)鬟f著消息。
還沒有走進到里面,白京生便從里面跑了出來,卻是只穿了件背心,幾乎被汗水濕透,露著兩個結(jié)實黝黑的膀子,也掛著水珠;他滿臉的汗水,如同剛剛從蒸籠里出來一樣。當見到張賢的時候,連忙敬了個禮,卻又覺出自己的失態(tài),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旅長,你怎么來了?”
張賢皺起了眉頭,不快地道:“白團長,你這是做什么去了,搞得這么個樣子?”
不等白京生回答,熊開平便在旁邊椰喻著道:“白團長難不成去當打手了?把我的那個副官拷問了一番?”
白京生怔了怔,這才抬頭看到了張賢身后的熊開平,崩起了臉來,卻不作理會,對著張賢道:“旅長,這里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進去再說!”
“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還要這么躲躲藏藏的?”熊開平越發(fā)得憤恨起來。
白京生白了他一眼,也不客氣地道:“老熊呀,你別對我這么沒頭沒腦的,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等一會兒我再向你道歉,但是要先等我把這件事查出個頭緒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張賢被他越說越是糊涂起來,但還是隨著他走進了屋子里。
熊開平愣了一下,看到白京生并不是存心地在與自己過不去,雖然還是有些悶氣,也只好跟在張賢的身后,走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