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盧象升如何有道理,可戰(zhàn)場抗命的做法絕不能姑息。張平安立刻命令杜小山,把盧象升和張黎抓到大軍陣前進行鞭撻處罰。張平安深知大明文人把臉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他就沒像往常扒盧象升的褲子,既然盧象升的褲子沒被扒,張黎也就借光穿著褲子接受鞭刑。這次張大帥判盧象升鞭撻五下,張黎鞭打三下,畢竟張大帥還要他們繼續(xù)指揮打仗。
別看盧象升是個文人,接受處罰時一直沒出一聲。相反,滾刀肉張黎卻慘叫聲不斷。聽到張黎的叫喊聲,張平安也對張黎的配合感到滿意。按理張黎這次并無過錯,可為了盧象升加深對破奴軍軍規(guī)條例的印象,處罰張黎就成為必然。張平安用行動告訴盧象升破奴軍條例的尊嚴(yán)不可侵犯,你不執(zhí)行軍令不但自己會被處罰,還會牽連到無辜的部下。
來到戰(zhàn)場的破奴軍主帥張平安,不管天色將晚,他指揮大軍首先進攻廣寧城西女真人臨時營寨。當(dāng)時杜度帶領(lǐng)一萬五千多女真鑲白旗騎兵,并沒打算固守營寨,他們只是想看看破奴軍殘害漢人百姓是怎么做的。果然,破奴軍沒有馬上攻城,杜度就以為他這個計謀得以成功。本來鑲白旗列陣迎敵的軍陣,也改成了可退可守的軍營。
當(dāng)破奴軍增援大軍中午趕到廣寧前線時,杜度就召集大軍準(zhǔn)備撤離。因為他看到了草原狐狼親兵營狐貍與惡狼的戰(zhàn)旗,這就表明女真人最害怕的人物草原狐狼張平安親臨廣寧前線。女真鑲白旗騎兵們穿戴盔甲準(zhǔn)備撤離,僅僅花費了不到一個半時辰,可張平安一只二萬人大軍卻在鑲白旗聚兵時,就繞過廣寧直插通往西平堡的道路。破奴軍這個舉動才令杜度想起,廣寧這個地域內(nèi)他們女真人熟悉,敵對的破奴軍同樣在這里打過仗。
杜度此時心里懊悔萬分,他留在這兒看啥笑話呀,這下他快把命都搭進去了。廣寧地處遼東咽喉通往西平堡只有一條大路,不用杜度多想,破奴軍一定插向沙嶺這處險要,斷絕鑲白旗的退路?,F(xiàn)在杜度面臨兩種選擇,要么向西平堡拼殺沖開一條回遼東的血路,要么把隊伍解散從山林中自尋小路回遼東。對于后面一條路杜度不敢抉擇這么做過于恥辱,他別無選擇地準(zhǔn)備向東南沙嶺突圍。
然而,張平安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機會,他留下張黎部雄鷹營監(jiān)視廣寧敵軍外,帶領(lǐng)親衛(wèi)營五千騎兵,盧象升天熊營,親兵營杜亮部、高成功部向女真鑲白旗軍寨逼近。逼近敵營的張平安心中充滿恨意,他最恨女真人搞這種綁架百姓生命守城的做法。既然敵人這么干了,張平安就發(fā)出了溫馨的軍令,盡量多活捉女真鑲白旗戰(zhàn)兵,只要是活捉鑲白旗騎兵軍功翻倍。
張大帥的軍令一下,整個破奴軍士氣瞬間暴漲。本身女真戰(zhàn)兵人頭就值錢,這下張大帥又把軍功翻倍,這幾個月大戰(zhàn)下來有二成將士軍功能累積到金質(zhì)獎?wù)隆τ诿馑澜鹋频目释?,使得他們作?zhàn)的勇氣爆發(fā)。杜度在進退維谷間,他看到了雪地里黑毯蓋地般緩慢推進的破奴軍軍陣。破奴軍進攻還是采用習(xí)慣性千人軍陣,二十多個騎兵方陣錯落有致地慢慢挺進。
當(dāng)破奴軍離還有百丈時,杜度反而不敢?guī)П优芰恕E嫒耸球T兵可以在戰(zhàn)場上快速移動,破奴軍同樣是騎兵機動性一定不比女真人差。而且在破奴軍左右各有三千騎兵,從他們坐騎高度杜度能判斷出,破奴軍這兩只騎兵部隊一定是短途沖刺速度奇高的西域?qū)汃R。女真鑲白旗騎兵想要逃跑,絕對跑不過這兩只騎兵胯下的戰(zhàn)馬。
就在杜度還在糾結(jié)時,破奴軍前排軍陣突然駐馬,打著很可愛白熊戰(zhàn)旗的破奴軍七千騎兵下馬快速列出厚實的火銃軍陣。破奴軍火銃千人軍陣除了三百多背附火銃的長矛手外,全部都是火銃兵。與破奴軍交過手的杜度知道,破奴軍這次沒有排出最前面一排的刀盾手,就是他們的主帥張平安就沒打算做任何的防守,全力進攻就是破奴軍今天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