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明六千騎兵控制了延安城北面時,徹底封閉了城內(nèi)闖軍的退路。延安城內(nèi)從其他地方集中起來的十六萬青壯流民,近三十萬陜北老弱百姓,頓時成了破奴軍勝利成果。
特別是闖王高迎祥當晚失蹤,更是抽干了剩余闖軍抵抗的勇氣,在破奴軍氣勢如虹黑云般軍陣的擠壓下,守城的闖軍明智且無奈地選擇了投降。他們用二個時辰搬開堵塞城門磚石,打開了厚重的城門。破奴軍親兵營一萬騎兵,五千重甲步兵鬼刀隊,隊列整齊地進入延安城,收繳殘余闖軍手中的武器。同時入城的破奴軍還有一千黑甲紅色頭盔督察,他們在千總杜小山的帶領(lǐng)下占領(lǐng)了城內(nèi)各個府庫,并在街道來回巡視。
闖軍軍師姚雨霖非常清楚破奴軍張大帥的心思,張平安在得到延安城闖軍銀庫中存放的五萬兩黃金以及百萬兩白銀后,停止了繼續(xù)進攻的動力,暫留在延安城準備過年。不用多猜延安城之所以有如此多的金銀,那是闖王高迎祥帶領(lǐng)闖軍尋剿了整個陜北富裕之家所得。與此同時,張大帥發(fā)出帥令:調(diào)武天興和許鎮(zhèn)部前往歸化城接防,于廣才部入關(guān)押送闖軍數(shù)十萬俘虜。
不過張平安對闖軍的偵察一點也沒放松,他命令親兵營、胡明、黃志、劉沖、張通等部斥候全部向西偵察,為的是預(yù)防闖王高迎祥狗急跳墻在大年期間的反撲。如今的破奴軍對轉(zhuǎn)運人口已經(jīng)非常熟練,他們在山西境內(nèi)設(shè)立了三十多個轉(zhuǎn)運點,直通破奴軍控制的歸化城。
隨后,張平安又命令胡明和劉沖帶領(lǐng)部隊巡剿延安地界,盡可能多地抓捕流民,既給了缺少食物流民活下去的希望,又為破奴軍控制地界增加人口。經(jīng)過破奴軍梳理延安城周邊地域,又抓捕了十一萬散落的流民,在免費飯食的吸引下又有十余萬百姓來到延安城。得益于破奴軍善待百姓的口碑,山西許多受災(zāi)百姓也加入了前往歸化城的隊伍。
山西太原府寧鄉(xiāng)縣(注:如今中陽縣)白水溝,武陵翼黝黑的面容下不舍地望著自家破敗地草房。今年天氣大旱自家祖上留下的五畝旱地,幸苦勞作一年才收了不到一石麥子,今年攤派稅賦就要七兩銀子,他抵押完土地交完雜稅后已身無分文。家里僅存的糧食又被縣上衙役收繳,再不逃荒就活不下去了,本來村里的里長看得緊不允許大家逃荒。
哪知里長家交完雜稅也活不下去了,縣上的衙役還是給了里長面子留給他家百十斤高粱雜食,他們家八口人要不跑也要餓死在家里。連里長都帶頭逃荒去了,武陵翼也帶著父母妻兒加入了逃荒隊伍。他們一到破奴軍設(shè)立的就食點,就被破奴軍輔兵在他們身上破衣服上涂抹一條白漆,說是有白漆就能馬上吃飯,到了歸化城大明破奴伯張平安會給他們發(fā)新衣服。
對此,加入討食隊伍的山西百姓根本就不相信。沒想到這個操山西口音的破奴軍輔兵伍長何三,立刻跳上糧袋堆上對著數(shù)百災(zāi)民現(xiàn)身說法:“跟父老鄉(xiāng)親會知一聲,我是山西大同應(yīng)州人氏。去年蒙古韃靼林丹汗破大同后我一家九口逃進深山躲避兵災(zāi),這一躲就是三月,在山里餓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跑到闖王高迎祥的隊伍討口吃飯。被破奴軍張大帥手下第一猛將陳錚都統(tǒng)領(lǐng)率領(lǐng)的隊伍包圍,做了破奴軍的俘虜。
在被押往破奴城的路上,我如今的把總告訴我:給你們這些俘虜吃的是豬食,破奴城百姓一天要是不吃上兩頓肉,就不是破奴城百姓。我當時和你們一樣都不信,我們這些俘虜在去破奴城的路上一天吃四頓飯,全是白面餅子喝的是羊肉湯居然會是豬食?結(jié)果,五天以后咱張大帥就給我們這些俘虜每天吃一次吃肉,七天后一天吃兩頓肉。尼瑪,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一到破奴城張大帥就把我們破爛衣服連同爛被子一把火給燒了,我當時那個心疼呀就別提了。可我張大帥真仁義啊,他給我們?nèi)覐睦锏酵馊珦Q了新衣服新被子,那才叫一個舒坦,張大帥發(fā)的新皮襖連地主老財都穿不起。
你們在家能有我這里吃得好?你們能頓頓吃白面餅喝羊肉湯?出了大明邊關(guān),張大帥就給你們發(fā)新衣服、新被子,我張大帥天天哭窮,說他如今窮得只剩下錢了。我張大帥也不怕你們吃了白食跑了,你們一幫平頭百姓又不是有功名的秀才,能在大明地界隨處瞎逛,被官府抓住了還得坐牢。所以啊,張大帥的糧食管飽也別糟蹋了?!?
輔兵伍長何三正口水翻天地講述他的切身感受,遠處東面來了一撥七八百人手拿刀槍的家丁民團。負責瞭望的破奴軍輔兵立刻吹起牛角號,示意有強敵來襲,負責傳遞消息的輔兵立馬牽出兩匹快馬向西急奔。正在監(jiān)督煮飯少了左手的把總瞿臣趕忙披掛盔甲,帶領(lǐng)六十輔兵騎上戰(zhàn)馬向東迎敵。
把總瞿臣有些納悶,張大帥帶主力就在陜西作戰(zhàn),山西地界就居然有人敢在張大帥頭上動土。盡管破奴軍輔兵不配備火銃,但是作戰(zhàn)用的騎槍、戰(zhàn)刀一樣都不少??吹狡婆娪瓟?,對面民團在五十丈外停下了腳步,一個秀才打扮的讀書人騎著一頭叫驢帶著三個家仆慢悠悠地向瞿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