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沒直接回答魯?shù)勉y,他從桌子上拿起炭筆在紙上寫下了:巴林、烏拉特、扎噴特,三個部族的名字。隨后,他用筆在這幾個部落的名字上各畫了個圈,然后又打了個叉。
“得銀,追擊林丹汗你就不用參加了。我打算讓陳錚和盧建斗各帶一只部隊去。你就和我一起,把這三個部族滅掉。老子要用蒙古人去殺蒙古人,他們既然分掉昆都汗部族,想必也非常樂意分掉這三個部族。我讓古新帶**,正在做草案。至于你擔心他們給我破奴軍后背捅刀子,你就不必想太多了。這個方向上,劉沖盯著他們就夠了。我剩余的白磷彈全在那兒,有這個大殺器在,他們翻不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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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平安與魯?shù)勉y算計犯傻的蒙古部落時。遠在蒙古林丹汗大帳內(nèi),破奴軍派出的使節(jié)哈斯額爾敦,正口水四濺地與林丹汗的大納姚雨霖討價還價。
經(jīng)過多日唇槍舌劍地交鋒,讓哈斯額爾敦頗感到頭疼的是,這個叫姚雨霖的大納,是個極不好對付的主。在交談中,姚雨霖似乎看穿了張大帥的緩兵之計。每當林丹汗不在時,姚雨霖就會有意無意地點撥兩句看似無關緊要的的話語。
而且這些話,直指雙方談判的關鍵,那就是哈斯額爾敦在幫破奴軍拖延時間。對此,哈斯額爾敦很是鬧心。他就搞不明白了,明明你們已經(jīng)看穿破奴軍張大帥的用心,干嘛還在這里配合他商談。
在經(jīng)過八天漫長的會商后,極具梟雄潛質的哈斯額爾敦,逐步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林丹汗這個大納姚雨霖,好似跟林丹汗不是一條心。當林丹汗失去耐性,再次離開帳篷后,哈斯額爾敦借機想摸摸姚雨霖真實想法。
他看帳篷內(nèi)只剩他們兩人,于是用大明話問道:“大納聰明絕頂,不知道除了公事,我能為大納個人做點什么?”
“哈斯額爾敦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你我各為其主,林丹汗更是對我恩重如山。那些擺不上臺面的話,就不要再提了!”盡管姚雨霖說得大義凜然,可他的眼睛卻往帳篷門簾張望。
他的這個小動作,沒能逃過哈斯額爾敦狡黠的眼睛。于是他壓低聲音問:“大納何必如此小心。昨天晚上,我和鐵木耳萬戶喝酒時,他得意地告訴我。草原明珠其木格,讓他們幾個萬戶愉快了好幾天。我跟父汗去破奴城之前,其木格不是被林丹汗賞賜給大納了嗎?據(jù)鐵木耳酒后說:其木格還用鞭子打了你,這也太壞草原規(guī)矩了。”
哈斯額爾敦一邊挑撥,一面觀察姚雨霖的反應,結果他成功了。姚雨霖在聽到他的話后,面色瞬時蒼白,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心態(tài),臉色如常。哈斯額爾敦還是據(jù)此分析出,姚雨霖弱點所在。
哈斯額爾敦常年與明人打交道,那能不知道明人,特別是大明文人好面子的特性。所以,這句挑事的話,就讓姚雨霖顯露原型。
“哈斯額爾敦你也別挑撥,你父汗肯定投降破奴軍了。當著大汗的面,你居然還敢說你父汗被破奴軍打敗后,逃到土默特汗那邊。林丹汗傻,我可不傻!別跟我?;ㄇ?。說吧,他張平安想拖幾天?”
哈斯額爾敦當下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的他,隨即用滿臉討好的笑容回答:“大納睿智呀!商談嘛,當然是要把細節(jié)都談妥。沒個把月那能談完呢!還請大納指點,什么樣的條件才能使林丹汗?jié)M意,又能讓破奴軍張大帥認可?!?
哈斯額爾敦已經(jīng)能認定,姚雨霖準備出賣林丹汗了。他用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姚雨霖提出個能拖延談判時間的條件。說完這話,哈斯額爾敦給姚雨霖的空碗中續(xù)奶茶。然后恭謹一抬茶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我們大汗不缺什么!張平安要俯首稱臣他也同意了,你還要想談下去嘛……,就只能讓張平安把他的女人送來?!?
姚雨霖話音未落,哈斯額爾敦剛進口的奶茶,噗地一聲噴了出去。隨后把一陣猛咳,把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不怪哈斯額爾敦有如此失態(tài)的表現(xiàn),他這人最大愛好就是交朋友,很短時間內(nèi),破奴軍很多千總都成了他好朋友。別看他在破奴軍里沒呆幾天,他可把張大帥的光榮事跡打聽的非常清楚。他還知道,張大帥的女人呂如歌,更是個極聰慧,又有手腕的女人,他要是敢提這茬,絕對會被呂如歌整死。
“大納慧光如巨,看看能不能提點別的要求?我要是回去說了,還能活命嗎?”
“哈斯額爾敦我看你挺聰明一人,咋就不明白事理呢?前幾天你拿來的寶石,林丹汗連眼睛都沒抬。連蒙古大元朝傳國玉璽都在林丹汗手里,你難道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東西嗎?”姚雨霖賣力地出賣林丹汗的隱秘。
哈斯額爾敦聽到傳國玉璽這個消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趕忙追問:“林丹汗果然是草原霸主。傳國玉璽這么重要的物件,一定是在最親信之人的手里??隙ú粫屵@個重器遠離他敏銳的視野?!?
“那是當然,林丹汗的兒子額爾克孔果兒額哲親自掌管。隨大汗蘇勒德戰(zhàn)旗,在大汗的帥帳內(nèi)見證大汗赫赫戰(zhàn)功!”
姚雨霖不但泄露了傳國玉璽的所在,還把林丹汗兒子的駐地,也一并告訴了哈斯額爾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