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看,前面人山人海的,應(yīng)該都是報名參軍的青年,這天雄軍的名氣在河北地方還真是大啊,竟然有這么多人要報名?!崩疃▏恍腥诉M(jìn)了城門,他們有新軍的通關(guān)文牒和軍牌,所以城門的守衛(wèi)一看是青弋軍的人便立刻放行,這段時間其實(shí)下面的兵丁多多少少也收到一點(diǎn)消息,畢竟大名府軍隊的規(guī)模不大,盧象觀雖然是參將,但是根本沒有五千多人的兵力,也就一千多人,這還是用陳坦公的地方稅收撐起來的,要不然連這一千多人都招不來,一千多人的軍營,很多事情根本瞞不住,盧象觀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在家,下面的軍將兵丁又不是傻子,多多少少能嗅出點(diǎn)味道來。盧象觀肯定是去外面活動了,都知道天雄軍想重建,重建的前提條件就是要增兵,沒有兵馬說什么都白搭,可是要增加兵馬就需要大量的經(jīng)費(fèi),盧象觀肯定是出去爭取軍費(fèi)了。青弋軍和天雄軍的關(guān)系別人不知道,自己內(nèi)部人還是比較清楚的,既然有青弋軍的人來大名府,肯定是找盧象觀有事,只不過這幾個人實(shí)在太年輕,但是也難怪,自古英雄出少年,聽說劉毅大都督的年紀(jì)也不大。有了這樣的背景做背書,城門的兵丁自然不會去阻攔李定國。
按照李定國他們的計劃,這批青弋軍的青年軍官應(yīng)該直接去天雄軍的軍營報道,他們從講武堂出來之后,劉毅給他們授予了總旗的官身,這個權(quán)力中軍都督府還是有的,別說是總旗劉毅可以自己任命,在中軍都督府的管轄范圍內(nèi),參將以下官職,劉毅直接用印就行,就算是參將,報備一下南京兵部也沒問題,反正應(yīng)天府都給滲透的跟篩子一樣,南京兵部跟劉毅的關(guān)系更是不用說,即便是總兵,劉毅也十拿九穩(wěn),他真的提名一個總兵,除非順天府朝廷是不想好了,但凡不想撕破臉,都會給劉毅這個面子,反正劉毅已經(jīng)成了氣候,在這些任命上出幺蛾子,除了能惡心惡心青弋軍之外沒有任何作用。所以李定國這幾人帶著總旗的官身前來天雄軍,按照一般的配置,基本上會高配一級,給個排長是最基本的,連長應(yīng)該也不在話下。后面的話,李定國他們只要在天雄軍里面做出成績,盧象觀可以給他們升級,百戶千總什么的都能往上報,這就要看他們的表現(xiàn)了。
幾人牽著馬來到了離城門不遠(yuǎn)的大營門口,這個大營只是臨時性的軍營,最多只能容納千人的規(guī)模,盧象觀目前也只是將這里當(dāng)做一個征兵點(diǎn),城外的營地基本上已經(jīng)修建的差不多了,真招滿了六千人之后,天雄軍肯定是要移駐城外的,所以目前城內(nèi)這塊小小的軍營擁擠程度可想而知,門口可是三四千青壯等著呢,人山人海。李定國皺了皺眉頭,這他娘的怎么進(jìn)去,這么多人能把他們擠扁了。李定國咳嗽了一聲,走到站在末尾的人群后面,然后朗聲道:“煩請諸位讓一讓,我們要進(jìn)軍營辦事。”沒有人回答他,興許是人聲嘈雜,根本聽不見李定國的說話聲。李定國重新深吸了一口氣,提高了嗓門道:“煩請諸位讓一讓,我們要進(jìn)軍營辦事!”這下終于是有反應(yīng)了,上百人回頭看向了李定國這邊。有一人問道:“兄弟你說啥?”李定國抱拳道:“哦,這位老兄,我們幾人要去軍營,門口的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麻煩你們讓一讓。”“哈哈哈哈?!崩疃▏捯粑绰洌車鷰资畟€人一下子笑了起來,李定國今日也不過就十七歲的年紀(jì),周圍這些應(yīng)征的青年很多比他還大不少,所以大家都把他當(dāng)個毛頭小子看,雖然李定國牽著馬,后面還站著五六個牽馬的青年,可是這些應(yīng)征的青壯也沒將他們當(dāng)回事,不過就是可能家里有些錢財或者背景的愣頭青罷了,想要加入天雄軍混個名氣,可他們也不看看,周圍這么多人都沒擠進(jìn)去,誰會讓他們插隊。
一個滿臉兇相的青壯站出來道:“喂,哪里來的混小子,聽你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士,應(yīng)該是外地來的吧,你們也不瞧瞧,咱們這么多人大清早就來了,到現(xiàn)在還沒進(jìn)去,你們才剛來就想插隊,門都沒有?!敝車鷶?shù)十人都是附和,他們這邊的動靜迎來了更多的關(guān)注,落在后面的數(shù)百青壯唰的一下將目光聚焦到這邊來了。李定國身后一人上前一步就要理論,李定國回頭一把按住了他,叫他不要沖動,更不要展示青弋軍的軍牌,他們現(xiàn)在是非公開進(jìn)入大名府,兵丁知道也就算了,一般的民眾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并且他們也沒有穿軍裝,都是訓(xùn)練用的短打,這時候沒必要展示自己的身份。李東國再次抱拳道:“這位老哥,我們不是要去應(yīng)征天雄軍的,確實(shí)是去軍營有事,不存在插隊的事情?!蹦菨h子道:“哼,老子活這么大,什么人沒見過,看你們的裝扮也算是家境不錯人家的子弟,還穿著短打勁裝,你說不是來應(yīng)征的,鬼才信,你別說你們才區(qū)區(qū)十幾歲,毛都沒長齊,還能跟天雄軍的軍官認(rèn)識嗎?別耍滑頭了,老實(shí)到后面站著去?!崩疃▏鴲阑鸬溃骸澳阏f話客氣點(diǎn),我說了,我們?nèi)ボ姞I是辦事的,跟你們應(yīng)征無關(guān)。”
“少他娘的廢話,你想插隊,問問這么多弟兄答不答應(yīng)。”漢子很善于煽動氣氛,本來是他一人說話,這么一說,周圍的人坐不住了,都是有把子力氣的青壯,誰怕誰啊,這小子一開口就要讓大家讓路,本來等了這么久,大眾的心里都有些煩躁,正好李定國這么一搞,等于是讓眾人有了個宣泄口,立刻就有人揮舞起拳頭喊道:“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李定國臉色一冷,這家伙分明是找茬,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李定國道:“你想怎么樣?”那漢子回頭看看眾人,又有幾個像是漢子同鄉(xiāng)或者朋友的人站了出來給他撐腰,他轉(zhuǎn)念一想,反正自己有把子力氣,又在少林寺練過武,這小子看起來瘦不拉幾的,能是自己的對手嗎?正好借他立個威,門口這么多人看著,自己要是進(jìn)了天雄軍,靠著武藝,當(dāng)個軍官沒問題,現(xiàn)在將這小子打趴下,大家都看見了,自己不就在軍中出名了?說不定讓盧象觀盧大人看上了,一步登天也有可能。想到這里,漢子內(nèi)心一陣火熱,要怪就怪這個臭小子惹錯了人,反正也是他插隊在先,自己有禮有節(jié),怕個啥。
漢子輕蔑一笑道:“咱倆單挑,你要是打贏了我,咱們就讓路,大家說怎么樣!”眾人一陣起哄,“好!好!好!”青壯聚集的地方都充滿了陽剛之氣,都是血?dú)夥絼偟男』镒樱腥舜蚣?,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李定國將韁繩遞給了身邊的同僚,將背包解下放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腕,對漢子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不過你說話算數(shù)?!睗h子揮手道:“沒問題?!崩疃▏蛄苛藵h子一眼,這家伙肯定有武術(shù)底子,不過學(xué)藝不精,空有蠻力,李定國自己雖然看起來瘦,但是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脫了衣服身材也很勻稱,練武之人不是說誰的塊頭大誰就厲害,便若后世的健身房里都是大塊頭,可要是碰上軍隊中的高手,也不夠打的,他們練習(xí)的方向不一樣,一個是強(qiáng)身健體,一個是殺人技,自然高下立判。李定國搖了搖頭,就憑自己在軍中和講武堂學(xué)習(xí)的戰(zhàn)陣技巧,這家伙一個照面估計就得躺下。
“動手吧?!崩疃▏噶酥笣h子道。漢子的怒火噌的一下燃燒起來,這小子果然不識好歹,一個瘦**還敢讓自己先動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漢子揮拳就沖向了李定國,李定國虎吼一聲,“你的動作太慢了!”一個側(cè)身閃過了漢子的一拳,左手拿捏住漢子出拳的手腕,左腳站穩(wěn),右腳踩向漢子的腳背,漢子站不穩(wěn)向前撲倒,這完全是借力打力的手法??衫疃▏恢惯@一招,他的右手也沒閑著,比劃了一個手刀的姿勢,一下子砍向了漢子暴露出來的后脖頸。轟隆一聲,漢子轟然倒地,激起了一片塵土,現(xiàn)場鴉雀無聲,后方的上千人都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只見李定國好像沒使什么力氣,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一個彪形大漢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嘈雜的人聲消失了,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李定國,漢子的朋友上前觀察,地上的人一點(diǎn)動靜沒有,一人喊道:“打死人啦!”眾人一下子喧嘩起來?!白∈郑《冀o老子安靜!”一名軍官挎著腰刀,帶著一隊兵丁分開人群大喊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