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軍師,城內(nèi)有人前來送信?!比胍?,準(zhǔn)備入睡的成康被吳東明的大嗓門叫醒。成康連忙翻身坐起。披上了文士袍。成康的大帳分成內(nèi)外兩間,中間也不過是用布簾隔開,內(nèi)間是成康睡覺休息的地方,外間自然就是議事的地方。
成康已經(jīng)能聽到外間袁承志和吳東明交談的聲音。他不禁笑著搖搖頭,承志這小子,叫他回去歇息他不去,非要留在自己帳中研究大明輿圖。不錯,有股子鉆研的精神,孺子可教?!斑@么晚了,什么事啊,吳將軍?!背煽荡蛄藗€哈欠,掀開門簾走到了外間,只見吳東明頂盔貫甲站在正中,手上還拿著一封信件。正在和袁承志比劃著什么。見到成康出來,吳東明立刻躬身行禮道:“哦,軍師,是這樣的,方才夜色中有一人直闖我軍陣地,已經(jīng)被夜不收擒獲,他說他是信使,奉命來送孫巡撫的信件,吶,信件在這里,還請軍師過目?!?
“哦?有這樣的事情?”成康一把接過了信封,這么看來孫元化應(yīng)當(dāng)是平安無事,只是就算孔有德沒有傷他性命,肯定也把他給囚禁起來了。那么怎么會讓他把寫好的信給送出城呢?帶著這些疑問,成康展開了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里面寫的果然就是一些請新軍寬限一些時日,孔有德已經(jīng)有棄暗投明的想法,要求不要攻城,靜待城中變化云云的文字。
“送信人現(xiàn)在何處?”“就在帳外,末將順手把他帶過來了。帶上來!”吳東明朝帳外喊了一聲,早有兩名吳東明的親兵將一個瘦小的人提溜了上來,那人跪在堂中,眼見椅子上坐著一人,還是文士的打扮,想必就是城外朝廷軍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他立刻磕頭道:“小人參見大人?!?
“唔,本官只想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城內(nèi)的情況如何?孫巡撫怎么樣了?”
“小人是孔將軍的親兵,城內(nèi)目前大約還有萬余兵丁,士氣,士氣比較低落,孫巡撫已經(jīng)被軟禁起來,但是生命暫時安全,將軍并沒有對他怎么樣。”士兵小心回答道。
“好,那關(guān)于這封信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成康揮揮手中的信封問道。
“這個,小人是真的一概不知,孔將軍交代讓我送信,而且是秘密的送,不能讓旁人知曉,小人上了城墻,選了個隱蔽的角落,趁著巡邏隊剛過去,哨兵打盹的功夫,用繩索滑下城頭,信里什么內(nèi)容小人如何得知。還請大人恕罪?!笔勘念^道。
“唔?!背煽迭c點頭,這個小兵就是個送信人,應(yīng)該不會知道更多的事情了。但是他說的很有價值,信上有孫元化的印章。應(yīng)當(dāng)有一定的可信度,要是情況屬實,那么孔有德很可能和其他人之間產(chǎn)生了嫌隙?;蛘哒f孔有德根本就是想出賣其他人。那么他派人秘密送信也就順理成章了。如果信是假的也沒有關(guān)系,成康根本就沒想著按照孫元化的提議等什么朝廷的決斷。且不說朝廷最后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就算是朝廷答應(yīng)了孔有德的投降。這跟青弋軍沒有任何關(guān)系,青弋軍不會受制于這個無可救藥的明廷,一切要按照自己的步驟來,而不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