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冉明肯定不會出錢給司馬聃養(yǎng)軍,這養(yǎng)軍的費用要用截留的二成賦稅,魏國只負(fù)責(zé)提供四個軍的番號,編制。
其他不太重要的條款共三十二條,事實上這份所謂議和條款,就是讓晉國投降。別說司馬聃不干,就連晉國所有士族門閥也都毛了,因為這些議和條款中,絲毫沒有提及對他們的處置,反而像把他們遺忘一樣。
對于司馬恬來說,這種投降式的議和,雖然有失尊嚴(yán),可是卻也不是不可接受。畢竟自永嘉之亂以來,司馬氏的尊嚴(yán)早已丟得一干二凈,也不差魏國把晉國這最后一絲顏面,最后一絲遮羞布撕下來。盡管這個結(jié)果讓人沮喪,總好過司馬宗族亡族滅種要強得太多了。
看著地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望身邊越來越少的親衛(wèi),看著那源源不斷涌現(xiàn)的魏軍士兵,司馬恬的心不來由地“砰砰砰”連續(xù)急跳,一向冷靜的他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緊張,冷汗竟然在短短瞬間遍布整個額頭。
司馬恬雖然緊張,然而反應(yīng)卻是非常平淡,死亡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對于司馬恬來說,反而如同回家一樣平靜。他不愿看著司馬宗族亡族滅種,到現(xiàn)在戰(zhàn)死沙場,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投降吧,你們再抵抗下去也沒有半點意義,魏國善待俘虜,魏國更尊重勇士,你們已經(jīng)用你們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你們是無畏的勇士?,F(xiàn)在對于你們來說,戰(zhàn)爭是時候結(jié)束了?!本驮谒抉R恬從容赴死的時候,突然魏軍停止了潮水般的攻勢,居然對司馬恬這僅剩不足百名士兵勸降起來。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司馬恬道:“恬即使活著,也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魏國軍隊見司馬恬心存死志,也不在廢話。事實上魏軍渡江前鋒沒有打著火把,司馬恬在得知斥候匯報后,為了避免暴露,同樣沒有明火。這樣在黑夜中,雙方士兵幾乎是臉碰臉時才被發(fā)現(xiàn),魏軍士兵根本也不及布置弩陣,幾乎本能的拔刀相向。
是事實上如果任有魏軍完全展開,一個魏軍兗州軍東陽曲,足以將司馬恬所部親衛(wèi)千余人射殺一空。只是天色昏暗,視線不明,雙方又?jǐn)嚭驮谝黄穑簢勘荒芘c司馬恬的親衛(wèi)展開激烈的白刃戰(zhàn)。
現(xiàn)在魏國軍隊主動放棄了進攻,拉開了與司馬恬所部的距離,從容的布置了弩陣。既然司馬恬一心求死,魏軍將士也沒有必要把有限的兵力用在這種沒有意義的戰(zhàn)斗上面。
隨著魏軍軍官的喝令下,魏軍弩手開始上弦,數(shù)百具弩機發(fā)出那種牙齒發(fā)酸的格格聲,隨著一陣“咻咻”的破空聲響起,那如同蝗蟲過境般的弩矢帶著死神的問候飛向司馬恬殘部。
這些殘存的司馬恬親衛(wèi)士兵,自然清楚司馬恬的身份。雖然司馬恬只是一個譙敬王,可是在這些草根出身的士兵眼中,司馬恬是天家血脈,天潢貴胄,如果他死了,他們這些親衛(wèi)士兵和他們的家人,肯定會跟司馬恬陪葬。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些親衛(wèi)士兵幾乎本能的用身體把司馬恬遮蔽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只是隨著弩矢入肉的嗤嗤聲響起,眾司馬恬親衛(wèi)也都與司馬恬倒在地上。
此時司馬恬所部揚威將軍馮該卻剛剛抵達江邊慘烈的戰(zhàn)場上。馮該此時雖然知道他來晚了,也非常緊張,然而反應(yīng)卻是一流的。他大聲疾呼“保護將軍!”
刷刷刷……篤篤篤……
就在旁邊馮該所部的晉軍刀盾手聽到命令之后,快速沖了過來,大盾高舉,向魏軍發(fā)起沖鋒。而“叮當(dāng)”一下細微輕響正告訴馮該,刀盾手已然將魏軍后續(xù)射來的利箭擋下。只不過兗該高懸的心還未放下來,快步?jīng)_到幾乎疊壓一起的尸體堆上,低呼道:“譙王殿下,譙王殿下!”
馮該此時可謂極為懊惱自己太大意了,以為魏軍來襲,形成非常危機,想要抵抗魏軍兵鋒,自己單憑一部人馬肯定不定,所以馮該整整集結(jié)了一個營的兵力,帶齊了所有的裝備,這才前來支援司馬恬。
馮該沒有考慮到司馬恬的安全。因為他想來,如果司馬恬的親衛(wèi)不抵魏軍肯定會撤退,以司馬恬親衛(wèi)千人的力量,要說擊敗魏軍肯定很難,可是要想撤退,應(yīng)該不難??墒撬睦锵氲剿抉R恬居然會死戰(zhàn)不退,若是司馬恬有所閃失,對司馬聃和晉國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痛!
“譙王殿下”馮該和其部士兵在低聲驚呼著。
“嗯!”低呼間卻是夾雜著一下低吟,眾人都聽出這是司馬恬的聲音。俱是大喜道:“譙王殿下你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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