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冉明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了。
冉閔的突然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可知道如今的大魏是那四千余勛貴,是他們或他們的父輩、祖輩,一刀一槍,跟著朕打殺出來的。這個大魏,也有著他們的心血,讓他們與我們?nèi)绞弦蛔骞蚕砀毁F有何不可?可是你看那些士族門閥,他們有幾個是真心為大魏的,永興三年,大魏只剩下鄴城一座孤城,大魏三十萬甲士,只剩下萬余,滿朝勛貴,隨陣北上拒敵,三千多個候爵,連上親兵家將都算上還不到萬人。那個時候,大魏文臣幾乎八成都掛印而去,呵呵,他們就是一幫墻頭草,看到大魏如今國力強(qiáng)盛了,朕也沒有封給他們爵,他們在趙國石氏朝廷的爵位,朕一概不認(rèn),他們都是嫉妒了!”
冉閔走了,冉明頹廢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滿腦子一亂麻。
“啪!”冉明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冉明反手指著自己的額頭道:“冉明啊冉明,你居然是一個大笨蛋,一個超級笨蛋!”
拿勛貴開刀,確實是冉明的一招昏棋。勛貴和門閥并不一樣,他們和這個王朝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現(xiàn)在冉明知道了為何冉閔那一萬部曲會全部戰(zhàn)死,無人投降了。因為這些勛貴都清楚,他們的爵位是拿胡人的腦袋換來的,就算投降,胡人復(fù)仇,也不會放過他們。戰(zhàn)死不可怕,反正都是刀里來血里滾的鐵漢子。
六百萬石米糧的歲俸,你居然害怕了?這不過是三百萬畝良田一年的產(chǎn)量,大不了一年去占城國搶上一次就足夠了。至于二十多萬金的支出,也不過相當(dāng)于二百萬貫錢,僅相當(dāng)于宋朝財稅收入的八分之一,宋朝能做到的事情,冉明感覺自己沒有理由達(dá)不到。
冉明感覺,這個專業(yè)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以后,什么事都不要腦袋一熱,脫開膀子猛干,朝令夕改,除了減弱自己的威信,于事無補(bǔ)。
原本以為冉明的提議會在朝堂上掀起腥風(fēng)血雨,否則若是不殺百幾十個人,這個政令根本執(zhí)行不下去,舍命不舍財?shù)暮萑?,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
身在東宮的冉明,也下定決心,徹底融入封建主義這個大家庭里,誰叫他是太子,將來魏國最大的地主呢。朝會和對于冉閔布置下來的課業(yè),冉明都是與王猛商議再商議之后,才會做出決定。至于大朝會,冉明也是抱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只帶著一個耳朵去聽!
天山(不是**天山,而是蒙古國杭愛山)白雪皚皚的草原,披著黑色鐵甲的騎兵,像蝗蟲一樣從自南而北席卷而來,寒冷的天氣再也不是游牧民族的天然屏障了,那種既輕便而又保暖的羽絨服,不僅要給將士御寒,就連馬匹也裹上一層羽絨罩,整個馬羽絨服不過四斤半重,對于馬匹的影響有限,加上蒙著眼睛的細(xì)紗布,可以很好的抵擋住風(fēng)雪,那種羊皮手套,也可以讓黑甲騎士牢牢的抓緊兵刃。
寒冷的天氣雖然或多或少的影響魏軍的將士的戰(zhàn)斗力,但是影響更大的則是身穿皮袍的北漢軍隊,在寒冷的冬天,即使游牧民族也要躲在帳篷避雪,讓他們拿起刀拼命,往往在戰(zhàn)斗結(jié)束時,會撕下一層手皮,不少軍士都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凍傷。
狼狽奔逃的敵人,讓魏軍將士熱血澎湃,士氣高昂。騎都尉楊樂扣動手中的強(qiáng)弓,五石強(qiáng)弓也只有傳說中的射雕手才有能力使用,即使是射雕手五石強(qiáng)弓一壺箭也是極限。楊樂手中微微一松,三道淡淡的影子快速一閃,就沒入前面三個敵騎背部,三名敵騎先后摔落戰(zhàn)馬。
楊樂看也不看戰(zhàn)果,直接收起強(qiáng)弓,將弓箭放在背上,然后抽身而退。楊樂緊緊的跟著冉烽身邊,冉烽面無表情,下令收兵。
“將軍,今天天色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楊樂不解的道:“敵人新敗,咱們還可以追殺數(shù)十里,斬殺不少!”
冉烽道:“把那些俘虜全部砍了,在天下腳下壘起京觀,留書:“大魏邊境止此,擅自南下者死。”
楊樂雖然不理解冉烽的做法,不過他還是忠誠的執(zhí)行了冉烽的軍令。冉烽雖然人在北地,心卻飛到數(shù)千里外的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