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苻堅的使者進入上邽開始,李賢有意無意把苻堅趁機勒索秦國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隨著這個消息的傳播開來,這讓上邽的冬天更加的陰冷幾分。惜日人頭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除了幾個匆匆而行的商販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上邽城華夏商盟的總部內(nèi),不僅地龍燒得旺旺的,而且還增加了不少火盆。這個若大的大廳不僅沒有絲毫寒意,反而讓人感覺熱浪滾滾。由于秦國的冬天寒冷,太過缺乏運動的原故,鄭簡如今明顯發(fā)福了,他那略顯肥胖的身體,吃力的抖動起來。
“諸位,諸位,多余的話,簡不再多說。諸位只需要知道一點,秦王的大軍打到哪里,我們的商路就開到哪里,平定河西,我們有直接控制了河西絲綢之路,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鄭理事之有理!”
“這多虧秦王殿下的英明領(lǐng)導?!?
鄭簡揮舞著肥大的拳頭道:“苻堅這個蠻子,居然敢勒索秦王殿下,這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虎口里奪食。我們?nèi)A夏商盟一定要全力緊跟秦王殿下的腳步,這是一次劫難,同時也是一次機遇。讓我們可以有機會,進入巴蜀。”
一群華夏商盟理會,會員滿臉渴望的望著鄭簡,接下來就是劃分地盤,分享勝利的果實了。
鄭簡道:“這次和以往一樣,做任何買賣,總得需要付出,誰出的本錢厚雄,誰享受大頭,當然,光想跟在后面撿漏,這次是不成的,任何不出力的商號,沒有資格進入巴蜀。敢背地里行事,就是和我們?nèi)A夏商盟作對?!?
這個會議非常短暫,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華夏商盟就劃分的利益歸屬問題。龐大的商業(yè)機器開始快速運轉(zhuǎn)。和封建時代相比,資本時代的效率更高。除了個別產(chǎn)業(yè)以外,華夏商盟在秦國的所有作坊,全部都開足馬力,生產(chǎn)軍事使用物資,什么便攜式的背囊、冬裝、口糧,還有甲胄、兵器的附屬外包配套部件都如流出一般生產(chǎn)。
就在洮陽河邊的一家冶煉工坊里,一名管事手持**兇狠的沖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工匠們訓斥道:“告訴你們這些夯貨,你們家中住的房子,吃的糧,手里的錢,還是婆娘孩子身上穿的、用的,都是秦國秦王殿下施舍給你們的。別給老子不識好歹,要知道誰是你們的恩人?,F(xiàn)在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農(nóng)民其實一年到頭在田里勞作的時間并不長,只有短短三個多月的時間,其余的時間他們都會閑著。隨著冉明的到來,隨著企業(yè)式生產(chǎn)規(guī)模的擴大。讓后世農(nóng)民工進城的現(xiàn)象提前一千六百多年上演。這些享受到農(nóng)閑時打工好處的農(nóng)民,再也不愿意閑著了。雖然做工很累,可是架不住錢多啊。他們一個月掙的工資,足夠購買將近兩石糧食。雖然按后世購買力來計算,這個時代的工資極低,可是比他們沒有這份收入的時候,日子好過多了。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嘗到吃飽穿暖的味道,自然也就苦哈哈的熬了??墒且坏┳屗麄兂缘蔑?,穿得暖,他們也就想著如何提高生活質(zhì)量了。別說古代農(nóng)民,就連中小地主,一年到頭他們也吃不到幾次肉??墒乾F(xiàn)在,只要那些手里有點余錢的工匠,也會隔三差五,買點肉給家里的老婆孩子改善一下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得就是這個道理,一下子讓他們不再打工,不再掙這份工資,他們反而一時間無法適應。
一個一臉憨厚的中年漢子,壯著膽子問道:“大管事,怎么工坊不開了?”
“不是不開,是有人想搶你們的飯碗?!惫苁碌溃骸皷|晉的巴西太守苻堅率領(lǐng)十數(shù)萬大軍要來攻打秦國,雖然十數(shù)萬兵馬是虛張聲勢,可是實的也得有數(shù)萬人吧,可是我們秦國才多少兵馬,滿打滿算才一萬多人!能打得過嗎?”
這些農(nóng)民幾乎都不識字,可是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很少很難打敗人數(shù)多的一方。
“肯定打不過?。 ?
管事的繼續(xù)忽悠道:“所以,你們的這活,也干不下去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別人幫不了你們?!?
這時,混在工匠之中托兒就開始說話了“這可不行,我們不能回去,再回去就沒有工錢,老婆孩子還得挨餓受凍?!?
“就是絕對不能回去!再說也不是沒有打過仗,俺當初可是打過仗,還親自殺了兩個蠻子呢!”
“對,都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 ?
人都有從眾心里,幾個托兒在工匠群中連番鼓動,終于有了效果。自古以來,秦涼之地出悍卒,這些不僅彪悍,而且長時間與諸胡雜居。胡人就是一不合就會動刀子的主,在這里生活,如果沒有血性,沒有勇武,早就被那些胡人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就在苻堅還做著美夢時,秦國的商賈就開始發(fā)揮他們工人力量了。在這個時代,雖然有一部分女人打工,但是大部分還是男子,特別是成年男子。偏偏這個時代,農(nóng)民都是萬能工,他們時常受朝廷征召,什么修城鋪路,打仗運糧,甚至直接參加戰(zhàn)斗,都是家常便飯。
對于血腥的熟悉和適應,對于良好紀律的遵守,這只工人階級隊伍,慢慢的開始顯現(xiàn)他們時代先鋒的角色。
在洮河河畔的那個冶煉工坊,其實只是秦國的一個縮影,在各個行業(yè),各個地坊,他們都是連哄帶騙,忽悠工人參與保衛(wèi)秦國的行動中去。
很快,六個時辰的生產(chǎn),繁重的勞動,工人們沒有人喊累。下工之后再有兩個時辰的簡單軍事訓練,更沒有人喊苦。一天用去十六小時,在后世早就有人罵娘了,可是現(xiàn)在,他們甚至連加班費都沒有,也沒有人叫苦叫怨。
秦國有多少家工坊,冉明不清楚,秦國到底有多少工匠,冉明同樣也不清楚,但是冉明卻明白,一量資本主義這個怪獸成長起來之后,相應的工人階級也應該獲得他們相應的政治地位。
金昌城,王猛拿著一封密折,一臉平靜的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殿下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