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倒地的西裝青年被抬上車,連現(xiàn)場的血跡都被迅速清洗干凈。
看手段,都是老手。
韓世孝探窗確定韓江雪只是額頭擦傷,沒有大礙后,心有余悸地走向張若愚。
“謝謝,這次要不是你在車上——”
啪!
韓世孝話音未落,張若愚反手一巴掌抽在他還沒消腫的臉上。
這一幕,看得韓世孝跟班又急眼了,可想到昨晚,全都敢怒不敢。
“結(jié)婚前,她的死活和我沒關(guān)系。你想怎么保護她,是你的事,我不關(guān)心?!?
張若愚捏著煙屁股抽了最后一口煙,然后指尖一彈,扔進了海里。
“現(xiàn)在,她是我老婆。她死了,我這叫喪偶,得披麻守靈?!?
張若愚臉上沒了昨晚的輕佻不羈,看向韓世孝的眼神,入骨三分。
韓世孝心臟驟跳,低啞道:“打的好?!?
說罷,他掏出香煙,遞給張若愚一根,然后親手為其點煙。
“小姐要真出了意外,我沒臉見干爹。”
韓世孝給自己也點了一支煙。
男人之間未必每次都需要動嘴,動手往往更干脆,效果更好。
“謝謝?!表n世孝又說了一遍。
小姐這一次的遭遇,太兇險了,要不是張若愚在,可能真會丟命。
他在趕來的路上設(shè)想了很多種結(jié)局,不論哪一種,都驚出一身冷汗。
“盯緊點?!睆埲粲拚驹跇蛏?,俯瞰濱海的夜景?!拔覀儾艅偨Y(jié)婚一天,她要真死了,人家會說我克妻?!?
韓世孝愣了愣,重重點頭:“我明白。”
心中思緒萬千。
昨晚見張若愚的時候,他給自己的感覺很糟糕,哪怕有北莽軍兜底,韓世孝也沒看上他。
可今晚,他對張若愚有所改觀。
甚至莫名有種錯覺,那幫北莽精銳來看他,不是所謂的戰(zhàn)友情,而是真的敬佩這個廚子。
“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張若愚隨口問道。
韓世孝聞,眉頭一挑。
他隱約猜到了什么,但不確信。
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剛退役的炊事兵,軍裝都還熱乎著。
他和自己,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有些話說多了,反而害了他。
正要措辭,張若愚卻開口了:“他們身上有血腥味?!?
韓世孝心頭一顫,有些狐疑地望向張若愚。
可張若愚卻沒有再說,丟掉煙頭道:“我先走了,你擦屁股?!?
韓世孝心事重重地點頭,又給自己續(xù)上一支煙,倚著橋欄沉思。
“老板,我們先撤了?!?
處理完現(xiàn)場后,一名親信走上前,眉宇間寫滿戾氣:“那幫家伙,還是老規(guī)矩處置?”
所謂老規(guī)矩,就是先用刑,甭管能否撬開嘴,斷手斷腳,趕出濱海。
“不了?!表n世孝淡淡搖頭,終于吃透了張若愚那句話的意思。
身上有血腥味,意味著背著人命。
“別讓他們再開口了?!表n世孝冷冷說道。
親信愣了愣,領(lǐng)命走了。
“這家伙真是個廚子?”韓世孝盯著漸行漸遠的保時捷,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