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話飽含警告,前臺張了張嘴,一時無。江暖棠輕笑了下,接話道:
“管不管用你心里沒數(shù)嗎?空口無憑,我是走正常程序進來的,現(xiàn)在你隨便一句話就要我走人,誰曉得到時候你會不會倒打一耙,說是我自己要走的?”
江暖棠的聲音淡淡的,卻一時說到了秦雅薇的心坎,她目眥欲裂地瞪了江暖棠一眼,懊惱多年不見,江暖棠聰明了,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好糊弄。
秦雅薇自然清楚,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插手公司的人事決策相當僭越,但為了將江暖棠這個礙眼的人趕出公司,她不得不當著眾目睽睽的面撥通人事部柴經(jīng)理的電話。
“是柴經(jīng)理嗎?我是秦雅薇......我想開除個人,叫江暖棠......對......你那處理下。”
三兩語將事情交代完,秦雅薇掛斷電話,揚了揚手機:
“聽到了?現(xiàn)在你被解雇了。馬上離開這里。以后別想踏入邵氏半步,否則......”
秦雅薇說得盛氣凌人,話到最后甚至染上威脅,換來的卻是江暖棠的輕笑聲,不明白她在笑什么的秦雅薇危機陡升,皺眉警惕:
“你笑什么?”
秦雅薇防備又忌憚,卻還是三兩語就被牽著鼻子走,江暖棠暗覺好笑,意味深長道:
“笑你勇氣可嘉?。“焉凼袭敵赡愕囊惶?。你說那位柴經(jīng)理會不會被你拖累丟了飯碗?畢竟......今天你能隨便開除一個剛入職的職員,明天就能輕易把坐在高位上的人拉下馬。”
江暖棠點到即止,在成功看到秦雅薇臉色大變后,勾起唇角,傾過身附在秦雅薇耳邊,緩緩吐出一句:
“兔死狐悲,好自為之吧!秦小姐。”
說要這話,江暖棠直起身,朝著前臺揮手以作告別,旋即瀟灑走進電梯,沒有半點留戀。
秦雅薇攥緊拳頭,回味著她剛才說的話,心一點一點地沉下來。
......
秦雅薇的經(jīng)紀人在大廳外久等不到人,尋過來的時候,正好透過合上的電梯縫,和里面的江暖棠打了個照面,又見秦雅薇的目光落在電梯里,思忖片刻,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快步過去問:
“薇薇,你認識那個人?”
經(jīng)紀人神情激動,隱隱透著期待,卻被秦雅薇澆了一盆冷水。
“認識,我剛剛把她開除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秦雅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然自若不露怯,但其實心里早就被江暖棠離去前的那番話攪亂了心湖。
經(jīng)紀人打著如意算盤,計劃好了康莊大道,卻沒想被人當頭一棒,不覺揚高聲音,面露震驚。
“什么?你知道她是誰嗎?你開除人家!”
她當然知道!
身為江暖棠曾經(jīng)的閨蜜,秦雅薇自認再沒有誰比她更了解。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面對經(jīng)紀人的質問只覺得他是在小題大做。
“不就是個普通設計師,開除就開除了,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