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帝誠心誠意,玄虛唇角揚起滿意的笑。
他鄭重地看向明帝,道:“皇上既有心賞賜貧道,那貧道再推辭就不禮貌了,多謝皇上賞賜,貧道日后必然更加努力地為皇上效力?!泵鞯畚⑽㈩h首,“朕今天困乏不已,連奏折也批閱不下去。道長既然來了,不如就陪朕殺上兩盤也好提神。”
“皇上請?!?
玄虛也沒有推辭,兩人相攜著去了外面的亭子里。
秋風(fēng)涼爽,天高云淡,兩人坐在亭下,對著棋盤你來我往,頗有趣味。
蘇公公陪站在一邊,面色復(fù)雜地看著明帝,心底嘆了口氣。
時至今日,明帝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玄虛和六公主之間的異常,而且還對玄虛如此信任……
若是他料想得沒錯,那玄虛此人極其危險,恐怕這次進(jìn)京潛伏在明帝身邊,另有所圖。
看來,他得想辦法提醒明帝。
蘇公公心事重重,思索著該如何不動聲色地提醒明帝注意玄虛,卻聽到那邊明帝開心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道長,你這一招棋把自己送入險境,朕贏了。”
玄虛恭敬地笑著道:“皇上棋藝高超,豈是貧道能比的?”
明帝意猶未盡:“道長的棋藝自然也是上佳,要知道在這宮里能夠下得過陣的,可也就只有凌王一人?!?
玄虛眼神閃了閃,附和道:“凌王殿下英勇善戰(zhàn),足智多謀文武雙全,只是沒想到棋藝竟也如此精湛。”
說起宇文訣來,明帝眼底忍不住溢出笑意。
他感嘆道:“是啊,朕也沒想到,諸位皇子之中竟然是老四最有出息,最是像朕!”
經(jīng)過宇文墨刺殺一事,明帝已經(jīng)明白了。
他這么多的皇子對他恭順無比,不過是畏懼于他的權(quán)勢地位,想要繼承他的皇位而已。
可只有宇文訣是真真正正的有擔(dān)當(dāng),是真真正正地把他當(dāng)做父親。
當(dāng)初宇文墨謀反之時,宇文訣明明可以躲在暗處不現(xiàn)身,等宇文墨將他擊殺之后再現(xiàn)身,打著謀殺反賊的名義,把宇文墨處死自己繼任大統(tǒng)。
可宇文訣沒有,宇文訣選擇挺身而出保護(hù)他這個父皇。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知道宇文訣對他的感情絕非只是君臣,還有兒子對父親濃濃的濡慕和敬仰。
宇文訣給足了他安全感,他自然也相信宇文訣不會辜負(fù)他。
玄虛眼神暗了暗,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欲又止,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明帝。
“皇上,有句話貧道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明帝疑惑地望著他,問道:“國師,你有什么話直接說就是,為何如此吞吞吐吐?”
玄虛道長嘆了口氣,說道:“皇上有所不知,昨晚微臣做了一個很是驚悚的夢,夢到凌王殿下慘死在刀劍混亂之中。”
明帝聞臉色一白,更是緊張了起來。
“好端端的怎么會做這種不祥的夢?難道是有什么征兆?”
玄虛道長苦笑一聲,輕輕地?fù)u了搖頭。
他神色悲涼地看著明帝,聲音輕輕。
“皇上,貧道也擔(dān)心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于是連夜起來給凌王殿下占卜了一卦,卻發(fā)現(xiàn)……”
玄虛似乎說到了為難之處,又停了下來,一臉的欲又止。
明帝早已經(jīng)急得不行,催促他:“國師,凌王究竟怎么樣了?你倒是說啊!”
在不知不覺之間,宇文訣已經(jīng)成了他最信任的兒子,也是乾國太子的最好人選!
若是宇文訣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這個做父皇的怕是心都要碎了!
玄虛神色復(fù)雜。
“皇上,貧道根據(jù)卦象算出,凌王的是短命之相?!?
明帝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他臉色難看,憤然地盯著玄虛問道:“國師,你確定卦象沒有出錯?!凌王乃是乾國的戰(zhàn)神,朕更是打算把太子之位給他,他怎么會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