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高偉把手下的兩名團長和幾名營長叫過來,讓他們服從張賢的指揮,實際上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軍權(quán)全部地交到了張賢的手里,這才和張賢握了握手,帶著袁少華,沿著南面的小路鉆進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消失在了森林的深處!
孟布的外面的戰(zhàn)斗一直在進行著,在這個時候,張賢也沒有閑下來,除了一部分必要的作戰(zhàn)人員留守隘口之外,剩下的三百多官兵開始開挖土方,填堵那條潺潺流淌的孟布河。這條河就在山腳之下,有一處夾在兩山間最窄的地方不過五六米寬,所以封堵的時候并不費勁,從山上直接開石挖土,一股腦地把土方堆到河流中間,不久便形成了一道土壩,將這條小河整個地截斷了。
在傍晚的時候,敵人停止了進攻,山隘口外留下一片狼籍,硝煙的味道強烈地彌漫在整個山谷中,只是因為槍聲的停歇,才使得這個山谷有了一絲寧靜。
山口外面的緬軍按照他們往常的習慣,又進入到了他們的防御陣地中,他們到底還是擔心會被救國軍夜里偷襲,所以在他們的營地四周都布滿了鐵絲網(wǎng)和崗哨,并且挖了三道戰(zhàn)壕以應(yīng)對對手的反攻。戰(zhàn)爭就是這樣,哪怕是再強大的隊伍,也有他的弱點所在,緬軍的確是認識到了自己不擅長打夜仗,所以在作防御的時候,也不謂不小心,但是這世界上很多的人都是只看得到眼前,卻看不到自己的身后。他們的后面,可是任何防御措施都沒有做。
入夜時分,張賢帶著熊三娃再一次爬到了了望哨所在的山頂之上,看著山下面星星點點的火光,那是緬軍未熄的篝火,東一處西一處,布滿了孟布西北面的山谷。他的心情也很緊張,這個時候不知道高偉帶著柳慶元他們已經(jīng)迂回到了哪里,四下里一片得寧靜,遠處的森林在此時看來,就是一片片黑暗的惡魔,充滿著未知的危險和神秘。
“哥呀,你還不放心高偉嗎?”好象是看出了張賢的心思來,熊三娃忍不住地問著。
張賢回頭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聲,道:“我當然放心他,呵呵,這么多年來,我們這幫弟兄們?nèi)缃襁€活著的人,都是精英,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算是真得遇到了什么情況,他也一定會很好的解決掉!”
“那你還擔心什么?”熊三娃問著。
張賢看了他一眼,還是笑了一下,卻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眼睛再一次向遠處的群山搜尋著,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到,卻總是希望能夠找到一點蛛絲螞跡,真得看得他的眼睛都痛了,這才眨了一下,悠悠地道:“不是不放心呀,是因為已經(jīng)處在了這個位置上,就算是沒有問題,你還是會因為責任而無法放得下來!”
熊三娃卻是似懂非懂,但是沒有再問下來。
一直到深夜時分,張賢才帶著熊三娃下了了望哨,然后在這個了望哨處留下了兩個人,讓他們觀察北面的情況,因為他與高偉約定的,只要是北面的突襲得手,拿下了萬塔布村,高偉就會施放三枚信號彈,而在這群山之間,那種信號彈并不好看,很容易被別的山峰遮擋,但是在這個最高的峰頂上肯定可以看到。了望手一旦看到了萬塔布村方向上發(fā)出來的信號彈后,馬上再打出三枚信號彈,這樣等于是兩邊的人都可以看到,一邊告訴高偉他們收到了信號,一邊卻是告訴著張賢,行動馬上開始。
張賢知道,原定的計劃是在凌晨時分,在晨霧要起來,但是還沒有全部起來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也是敵人最困、同時也最疏忽的時候,就算是戰(zhàn)斗打起來了,由于霧氣的出現(xiàn),也會將他們的視線封起來,讓他們找不到北,而失去指揮。而對于救國軍這一方,他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來應(yīng)對霧氣,通過特定的喊殺聲就可以分辨得出來。
回到了孟布的指揮部里,所有的團長、營長早就在這里等候著命令了,張賢卻讓先休息一下,他自己也伏在桌案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猛地聽到遠處響來了一片的槍聲,他驀然驚醒了來,連忙問著身邊的一個作戰(zhàn)副官:“這聲音是哪邊發(fā)出來的?”
“是北面!”這個作戰(zhàn)副官十分肯定地道。
北面,正是萬塔布村的方向,張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沖著門外的當值官喊起來:“看到信號彈了嗎?”
“沒有!”那個當值官答著。
張賢越發(fā)地緊張起來,走到了門口,又問了一句:“還沒有信號嗎?”
“沒有!”這個當值官還是如此得答著。
張賢不由得有些好笑,看來戰(zhàn)斗才剛剛打響,高偉還沒有得手,哪里就有這么快呢?他正在自我安慰的時候,猛地三道紅光直沖上天際,就象是禮花一樣燦爛如霞,剎那間已然劃破了黑黑的蒼穹。
“信號彈!”不僅是張賢,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喊了起來,分明就是說不出來的亢奮!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