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死在你前面了呢?”沈嘉檸繼續(xù)問,仿若只是喝醉了酒以后,拉著一個人絮絮叨叨。
說的都是些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討論的也都是些沒什么意義的事,無聊,卻又讓人覺得溫暖。
被問到這,裴時瑾緩緩?fù)O履_步,抓著沈嘉檸的大腿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他側(cè)頭看向趴在自己肩頭的女人,她的發(fā)絲垂落在自己頸窩,隨著她不安分的動作,撓的他發(fā)癢。
“我不會讓你死在我之前。”
他瞳孔漆黑,目光執(zhí)拗又深沉。
沈嘉檸鼻子發(fā)酸,輕笑道:“可是世人都說,死去的是解脫,留下的那個才更痛苦。”
裴時瑾又繼續(xù)向前走,緩聲道:“那你就等等我,一個月以后,我去找你。”
沈嘉檸睫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眼里有淚花打轉(zhuǎn):“為什么要等一個月呀?!?
“我總要安頓好我們的孩子、清點好資產(chǎn),然后再去找你?!迸釙r瑾目光深沉,認真思考著幾十年以后,他們將死之前,會是什么光景。
沈嘉檸將他的脖子摟的更緊,再度道:“那我就在奈何橋上走慢一點,等你來找我?!?
裴時瑾笑了笑,難得的覺得開懷:“好?!?
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好聽,沈嘉檸覺得,在這個平淡無奇的夜晚,他好像為她編織了一場盛大的美夢。
她想,她會努力活到那個時候,努力去赴約的。
“你可以不用那么急的,我可以走的很慢很慢,足夠等你很多年?!鄙蚣螜庉p聲開口,忽然想知道,他們老了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裴時瑾眼里帶著些暖意,沉聲道:“可我舍不得你久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