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告訴他,她怕離開了這座島嶼,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不怕他心生懷疑,卻怕他將她視作妖怪,避而遠(yuǎn)之。
尉遲蕭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糾結(jié)與復(fù)雜,抿了下唇,停頓幾個呼吸后,沉聲道:“一時半會,我們不會離開此處,你可以好好的想想,再做最終的決定!”
“……好!”
墨漣璃眼底劃過幾許詫異。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世子之所以突兀在此逗留,是為了她?
難道,世子這是要墮入愛河的節(jié)奏?
不對??!
一向清心寡欲的世子,怎么可能對一個才相處數(shù)日的女子,動了某些心思?
相比于一見鐘情,他則更愿意相信,世子之所以這么做,必然是為了探查出她幕后主使之人。
畢竟,如今雖四海升平,但北商朝境內(nèi)皇權(quán)的斗爭,卻越演越烈。老皇上的身體,這些年每況愈下,五位王爺之中,要么已被罷免了皇權(quán)繼承,要么是沒興趣擔(dān)負(fù)那北商朝的江山,以至于未來的皇位繼承人,要在諸多世子中挑選,才致使好不容易平息了十幾年的皇權(quán)斗
爭,再次被提上了臺面。
而近幾年,各個世子私下里的手段,也越發(fā)的層出不窮,所以,他們不得不防。
“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了!”擱下此話,陸子遙頭也不回的離去。
尉遲蕭注視著她落寞的背影,深邃眸光微微有所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子!你……”
“飽了!先回房了!”不待他問出心頭所想,尉遲蕭已先一步起身,邁步,徑直離去。
“……”墨漣璃。
——
接下來的幾日。
陸子遙雖情緒不高,但也發(fā)現(xiàn)平日里成日泡澡之人,突然閑了下來,不是在客廳里看書,就是在院子里閉眼假寐。
幾次上前,想問個究竟,但臨門一腳,又默默收回欲出口話語。
他們說不定什么時候,便會就此別過,知道的太多,反而越掛念,倒不如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相處,渾渾噩噩的告別,最后失落說不定還能少一些。
尉遲蕭將她的小心思看在眼中,卻也未出勸說,有些事情,強(qiáng)求不來,還是她自己拿主意比較好。
就這樣,一恍半個月過去。
一只自遠(yuǎn)方飛來的飛鴿傳書,打破了浮懸島上看似的平靜。
尉遲蕭面色凝重,自書信上收回目光。
“世子!可是出什么事?”墨漣璃沉聲詢問,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與京城之事有關(guān)。
“皇爺爺病了!”
猜測得到證實,墨漣璃英挺眉頭微微蹙起:“需要即刻啟程嗎?”
尉遲蕭頷首:“明日一早啟程!”
“那陸姑娘……”墨漣璃意有所指,望了眼她所在的房間。
尉遲蕭順著他的目光望了眼,神色沒什么變化:“隨她吧!”
墨漣璃了然:“屬下先去準(zhǔn)備干糧和水!”
“嗯!”
墨漣璃沒有久留,邁步,行出客廳。
尉遲蕭立于原地,凝望著陸子遙所在的廂房片刻,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行回蘇莫兒的房中。
廂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