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又深深瞧了她一眼,見她坐的端正,才緩緩放下簾子。
蕭沫歆扭了扭被鳳冠壓的有些酸脹的脖頸,對于這個時空,非得在腦袋上頂著如此多繁瑣物件的風(fēng)俗,甚為無語。
她覺得,若是一般身體薄弱的女子,怕是等不到夫家,脖子就已經(jīng)被壓斷了。
活動片刻,身體總算是舒服了些,蕭沫歆眸光,不由自主落與自己被一襲大紅色嫁衣,蓋得嚴(yán)實的腹部。
指尖,緩緩覆了上去。
“從今以后,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你開心嗎?”蕭沫歆輕聲呢喃,唇畔溢出一抹柔和笑意。
而腹中還不足三個月的胎兒,還不足以有能力回應(yīng)她所。
半刻鐘后……
“小姐!已經(jīng)到三王府外了!”蕊兒撩起窗簾,小聲提醒。
蕭沫歆收回放于腹部的指尖:“知道了!”
聽聞她的嗓音中,并沒有帶著睡意,蕊兒安心的放下窗簾。
在她放下簾子幾個呼吸的功夫,轎子緩緩在三王府外頓下,放下。
尉遲冥翻身下馬,徑直行至轎子前。
蕊兒忙伸手,撩起轎簾。
“歆兒!”尉遲冥低聲喚出她名字的同時,骨骼分明的指尖,已執(zhí)起她白皙細(xì)膩的指尖。
蕭沫歆蓋頭下的唇角微揚(yáng),起身,在他的牽引下,一步一步行下轎子,一步一步向著三王府內(nèi)行去……
早已在三王府內(nèi),等候多時的賓客,見一對新人行來,自動讓開一條路,頓足觀望。
區(qū)別于以往的冷峻,此時一襲紅袍的尉遲冥,縱使面上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卻依舊給人一種仿佛冰凍融化般,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人群中……
蕭迪衣袖中的指尖不斷收緊,一雙充斥著怨恨與嫉妒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們相握的指尖。
憑什么?
憑什么她們同是蕭家的女兒,同是嫁予王爺,她卻能嫁的如此風(fēng)光,而自己卻一無所有,只能卑賤的自側(cè)門進(jìn)入寒王府?
憑什么所有的好處,都落到她的頭上?
憑什么她不費吹虎之力,就能得到自己心心念念所有的東西?
憑什么……
一聲聲厲聲質(zhì)疑與不甘,自蕭迪心頭劃過。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做出如此多的努力,為何總得不到,她人觸手可及的榮耀與地位?
難道,她天生就該低人一等?
就該卑賤,茍延殘喘的活著?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她想要的人生,是高高在上,是將所有瞧不起她出身的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小姐!寒王來了!”妙兒輕扯陷入自己情緒中的蕭迪衣襟,提醒道。
蕭迪思緒一頓,迅速斂去無意間流露出的嫉妒與不甘,側(cè)目,望向妙兒指引方向,唇畔揚(yáng)起一抹柔和笑意,邁步,迎了上去:“與丁大人打完招呼了?”
“嗯!”尉遲寒淡淡應(yīng)了聲,面色不是很好。
蕭迪見狀,不難猜出,他定然是碰了軟釘子,面上當(dāng)即流露出一抹擔(dān)憂與自責(zé)的神色:“王爺!丁大人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還沒到為難的地步!”尉遲寒牽強(qiáng)扯了下唇角,執(zhí)起她的指尖:“好了!別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