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問了一下他們兩人的一些情況,例如武功和戰(zhàn)略,這些對兩人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加上對北漠和鮮卑也有過一番深刻的研究,因此,皇帝一問,他們便都能應答自如,且具有滿朝文武都不曾給出過的真知灼見。
本來皇帝今日對他們二人是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想著是太后舉薦的,且如今確實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便依了太后吧。
沒想到今日傳召入宮,聽了兩人對戰(zhàn)事的看法,竟事這般的合意,他頓時就恢復了信心,竟生出了幾分雄心來,問道:“二位愛卿,依你們看,此番大周對北漠和鮮卑的聯(lián)軍,能有幾分勝算?”
兩人竟異口同聲道:“此戰(zhàn)必須贏!”
皇帝大喜,連連擊掌,“好,好,愛卿說得好,此戰(zhàn)必須要贏,也必須贏,來,快說說你們打算怎么打?!?
皇帝興奮至極,竟然忘記了他們只是監(jiān)軍,制定戰(zhàn)爭策略的應該是江寧侯李良晟。
不過,沒人在乎這個。
瑾寧拱手道:“皇上,北漠與鮮卑的聯(lián)軍加起來,能戰(zhàn)者約八十萬,如今北漠屯兵于我邊界的三十萬兵士,還有十萬兵士與三十萬的鮮卑軍趕往匯合,鮮卑和北漠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騎術精煉,弓箭出色,可這點在我大周則是弱點,所以,如果要對陣騎兵,則需要戰(zhàn)車,我大周現(xiàn)如今所有的戰(zhàn)車都必須要出動。”
陳二接著瑾寧的話道:“沒錯,戰(zhàn)車需要全部出動,但是,騎兵到底是有限的,他們還有一部分兵是擅長打山地戰(zhàn),山地戰(zhàn)我大周倒不算是弱,可要出奇制勝減輕損傷,最好是打水戰(zhàn)?!?
“水戰(zhàn)?”皇帝一怔,“但是,戰(zhàn)場并非是我們控制的。”
“不,”陳二搖搖頭,“皇上可有輿圖?”
內(nèi)侍監(jiān)馬上取來輿圖在地上攤開,陳二蹲下來,指著歸州的方向道:“皇上,如今北漠屯兵在歸州外三十里,往北三十里則是茂城,茂城靠近率江,只要把戰(zhàn)線移到率江來,我們就有很大的勝算,但是,如何要從歸州移到茂城,再從茂城移到率江呢?則需要江寧侯李良晟的幫忙了?!?
“哦?”皇帝看著他,急道:“快說。”
陳二那平淡無波的眼底才有了一絲情緒,卻是譏諷之色,“江寧侯李良晟的幾斤幾兩,北漠人早就看透了,沒有了陳瑾寧,他就是一頭紙老虎,毫無作用,他可以先在歸州迎戰(zhàn),再退到茂城,他必須要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把敵人引到率江來,那么,戰(zhàn)場就是我們布置的,率江這一帶,山地和水地多,騎兵不中用,打山地戰(zhàn)我們能與他們持平,可到了水里,我們的水師就能占很大的優(yōu)勢?!?
皇帝聽他分析,連連點頭,欣喜地道:“很好,很好,看來,這大元帥的位子,還非李良晟莫屬了?!?
他說完,有些好奇地看著陳二,“你方才說,李良晟都被鮮卑和北漠看透了,他依靠陳瑾寧,這話從何說起?”
陳二淡淡一笑,“皇上,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北漠與李良晟打了這么多次,必定會專門研究和刺探大周軍的情況,因此他們對大周軍熟悉得很,對大周軍的將領也熟悉得很,李良晟是個繡花枕頭,他們一點都不怕,他們真正懼怕的是陳瑾寧,否則,您以為北漠為什么敢在陳瑾寧死后馬上屯兵邊疆?就是知道大周無悍將了,沒有陳瑾寧帶領的大周軍,是一盤散沙?!?
皇帝聽了這話,怔忡了半響,心頭一陣惋惜,滴血般的惋惜心痛,李良晟該死?。?
“皇上,您這位兵馬大元帥沒點錯,北漠和鮮卑知道他為大將之后,定會放松警惕,以為神券在握,驕兵必敗,他們會見識到真正的大周軍實力的。”陳二說。
皇帝點頭,“好,好,既然如此,兩位愛卿便先去見過太后,然后出宮準備糧草事宜,二位都是監(jiān)軍,需要先押糧草出京?!?
“是,臣告退!”二人一同拱手,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