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搖頭,“我真不知道?!?
靖廷盯著她,似乎在研判她這句話的真?zhèn)?,“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你如果知道,今日也遭此報應(yīng)了,你若不知道,嫁了這么一個人也算你瞎眼了?!?
瑾寧輕聲道:“是的。”
她看著靖廷,心頭亂如麻,不愿意接受現(xiàn)在的局面。
她要回去,她和靖廷已經(jīng)成親生子,有很幸福的日子等著她,她不愿意回來這里。
靖廷為她倒了一杯水,道:“你在這里休息吧,休息好了,我想個辦法送你離開京城。”
瑾寧執(zhí)著被褥,身子微微弓起,“不,我不要離開京城,我要入宮找太后。”
靖廷冷笑,“你找太后有什么用?戰(zhàn)敗之罪,都在你,國公府如今已經(jīng)被你牽連,罷免了官職,只保留國公之位,可這沒有世襲的國公,怕不久也要被褫奪的?!?
父親,瑾寧眸子一睜,是的,如果這是前生,父親是沒出事的,只是不怎么待見她。
她盡量壓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
片刻之后,問道:“靖廷,你既然活著,為什么不回京?”
靖廷道:“我答應(yīng)了救我的人,看守一樣?xùn)|西,不能隨便離開,這一次是回京辦事,剛好碰到你這事,你算是命大,與我一起的便是我的恩人,他精通醫(yī)術(shù),有他在你才能撿回一條命?!?
“救你的是攝政王嗎?”瑾寧問道。
靖廷一怔,“你怎么知道?”
瑾寧心頭松了松,攝政王,太后,這兩人一定會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她的前世今生,如果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興許是太后的意思。
她想起朱佩姑姑為自己剖腹生產(chǎn)之前,已經(jīng)叫攝政王去請?zhí)罅恕?
她生產(chǎn)的時候,一定是出了事,所以,她的魂魄又回到了這里,附于這一具破敗的身體。
只要能見到太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靖廷沒得到答案,繼續(xù)問道。
“猜的,我聽說攝政王有通天的本事?!辫獙幒鷣y地道。
靖廷并不相信,但是,想著陳瑾寧雖然糊涂,可偶爾還是挺聰明的,能猜到也不奇怪。
“你好生休息吧,養(yǎng)好了傷,我就送你離開,你是回益都也好,去變成找甄大將軍也好,總之,暫時不要留在京城,攝政王雖救了你,并不能左右皇上為你免罪,他已經(jīng)不管朝中之事,不宜為了你與皇上起沖突的。”
靖廷說完,便出去了。
瑾寧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她心頭一陣尖銳的痛。
傷口的疼痛,折磨著她,她沒辦法繼續(xù)思考,心頭堅定著要快點好起來,只有好起來,才能進宮去弄個明白。
撐過一陣陣的疼痛,她又慢慢地睡過去了。
醒來之后,漆黑一片,能聽到外頭冷風(fēng)嗖嗖地刮著,屋中一點的亮光都沒有。
她也不叫靖廷,只是一個人在漆黑里沉思。
她多想見見兒子啊,這種焦灼的心情比傷口更折磨她。
歷經(jīng)了兩輩子,她都沒有辦法見兒子一面,難道母子之間,就真的這般緣分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