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廷安慰道:“先別著急,可能她還有點事,過兩天再回來也不定的。”
“罷了,她若不見我,定有不見我的理由?!辫獙幮念^很失落,分明在茶館的時候,她聽到大娘說要來找她的,回京城兩年多,她都沒見過大娘,著實想她。
瑾寧一宿沒怎么睡,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還做了個夢,夢見可伶跑進(jìn)來說大娘來了。
等她徹底醒過來,已經(jīng)辰時過了,靖廷也出去了。
她起身梳洗,上妝的時候,錢嬤嬤就勸道:“瞧你這一宿沒睡是吧?若實在想她,等事兒忙過了,就去益都找她?!?
瑾寧點頭,“是的,原本就這樣打算?!?
“今日還要出去嗎?”錢嬤嬤問道。
“要去,去店里看看。”瑾寧看著銅鏡中無精打采的自己,今日約了陳牧相見。
“去吧,早去早回,回來再睡一會兒。”嬤嬤說。
“好,我走了!”瑾寧也不吃早飯了,出去喊可伶,可伶咬著個肉包子就跟她出去。
路上的時候,可伶問瑾寧,“你覺得陳侍郎會來嗎?”
“會!”
“如此篤定?”
“他如今就像一頁無法靠岸的孤舟,生活都是虛的,心也是虛的,雖不情愿看到我,但是他還是會來,因為,不管見我是好是壞,到底,他有可以說話的人?!?
瑾寧所料沒錯,到了鼎豐號,胡青云告訴她,“來了,一大早就來了,我招呼他到后院里坐著等你呢?!?
“行,可伶你自個去吃點東西再回來吧?!辫獙幍馈?
“好嘞,我就吃了一個包子,還不夠飽的?!闭f完,她就出去了。
瑾寧進(jìn)去后院,陳牧身穿一身黑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杯茶在出神,整個人顯得灰沉沉的。
陳牧很少穿這樣的灰沉色,瑾寧記得最初見他,他是鮮衣怒馬的年輕侍郎,腰纏金玉帶,掛精致玉佩,這樣的打扮,還是頭一次。
陳牧看到瑾寧打量他,抬起頭冷冷地道:“看什么?”
瑾寧走進(jìn)去,淡淡地道:“你穿成這樣,我還以為認(rèn)錯人了,你這個年紀(jì),穿成這樣,不合適?!?
陳牧臉色陡變,眸子一冷,尖銳地道:“那是不是我要頭戴青巾你才覺得合適?”
大周朝,但凡有家人從事秦樓行業(yè)的男子,都必須頭戴青巾或者綠巾,腰纏紅色帶子,便是走路,也得走在官道兩邊,不可居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