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靖廷喊了江寧侯夫人一聲,瑾寧卻沒做聲。
江寧侯夫人抬起頭看了靖廷一眼,“嗯!”眸光,淡淡地從瑾寧臉上掃過,沒什么表情。
李良晟見兩人進(jìn)來,神情有些惱怒,冷冷地道:“命是我的命,我并非請(qǐng)求父親的同意,只是通知父親一聲,如今圣上已經(jīng)恩準(zhǔn),不日就要出發(fā),所以,出發(fā)之前,兒子會(huì)先迎娶陳瑾珞過門?!?
侯爺?shù)幕饸獗贿@句話一下子就點(diǎn)燃了起來,“通知你老子一下?你如今羽翼豐了是嗎?凡事都能自己做決定了?若這么本事,立刻收拾東西滾出去,自立門戶,省得老子看了眼睛爆火?!?
李良晟大受刺激,倏然抬頭盯著他,“陳靖廷去建功立業(yè),你不僅鼓勵(lì)還多番支持,如今我要去,你去盡說掃興打擊的話,在你心里,我就真的那么不堪?我是你兒子,你為什么不能拿正眼看我?”
“因?yàn)槟銖牟蛔稣?,怪得了我不拿正眼看你?你說得對(duì),你是我的兒子,天下間無人比我更希望你出色,可看看你,文不成,武不成,性子狹窄,自命清高,你憑什么去建功立業(yè)?你不是有這個(gè)志氣,你是在置氣,拿我大周的安危來置氣!”
江寧侯夫人終于發(fā)話了,“侯爺,他若要去,便讓他去吧,此去,有表哥,有常安做主,他只是去陪襯見識(shí)的,輪不到他打頭陣,與其讓他在家中整日無事,還不如出去歷練歷練,吃苦也好,吃虧也好,到底是他自找的,或許經(jīng)過這一次,他自己能長進(jìn)也不定。”
侯爺如今不待見她,對(duì)她說的話自然也不愛聽,“若要?dú)v練,便到軍中去歷練,把體魄武功練好,此去鮮卑,事關(guān)重大,他行事不穩(wěn),輕浮,容易出亂子,壞了皇上大事,不必說了,明日我便入宮跟皇上明,他不能去?!?
李良晟憤怒地握拳,眸色噴火,“你為什么如此霸道?為什么如此偏心?你是不希望我有出息,在你眼里,我永遠(yuǎn)都是窩囊廢!”
說完,他轉(zhuǎn)身想要跑出去,靖廷剛好在他身后,下意識(shí)地想讓開,他卻揮拳就沖靖廷打過來,“都是你,都怨你?!?
靖廷不閃不躲,李良晟的拳頭打在他的臉頰上。
靖廷拳頭一握,眸色一冷,卻聽得江寧侯夫人咳嗽了一聲,“靖廷,他不懂事,別見怪?!?
靖廷猶豫了一下,拳頭慢慢地松開。
李良晟卻揮拳又來,想把心中的怒火全部發(fā)泄在靖廷身上。
江寧侯大怒,正欲發(fā)火,卻見瑾寧倏然出手,鉗住他的手腕,順著手腕往他的手臂上一擊,他的手腕整個(gè)軟了下來,瑾寧沒撒手,拉著往前一拽,一推,李良晟便跌了出去,頭磕在門檻上。
江寧侯夫人猛地站起來,盯著瑾寧,卻是一笑,“做嫂子的,何必跟弟弟置氣?”
瑾寧冷道:“先撩者賤!”
江寧侯卻道:“打得好,不打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良晟慢慢地站起來,回頭陰郁地盯著瑾寧,“陳瑾寧,你休要得意,總有一天,我會(huì)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等著!”瑾寧哼道。
李良晟氣得臉色發(fā)青,沖靖廷怒道:“你算什么好漢?躲在女人的身后讓女人為你出頭,你有本事,出去與我打一場?!?
靖廷淡淡地道:“我不與你打,你不是我對(duì)手,你在我手底下,一招都過不了?!?
這話,在靖廷看來是大實(shí)話,但是在李良晟聽來,卻是極大的侮辱,他方才被父親痛斥一頓,陳瑾寧又看不起他,如今陳靖廷更用這般狠毒的語侮辱他,當(dāng)下就沒了理智,竟從懷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沖靖廷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