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成氣得破口大罵,“這個(gè)玉墜對瑞清郡主和靖國候府算什么?靖國候夫婦就兩個(gè)閨女,以后你要什么沒有?至于跟你老子搶這點(diǎn)嗎?你撒手,不撒手我就打死你?!?
陳梁暉哪里肯松手?
他使勁拽著玉墜的繩子,奈何確實(shí)也不是陳守成的對手,陳守成雖無用,卻也練過幾招,橫起了手肘往他胸口就用力窩了幾下,怒道:“你放不放手?”
陳梁暉吃痛死活不撒手,陳守成怕扯爛了不值錢,先放了手。
但是他見陳梁暉把這東西當(dāng)寶貝,想著一定很值錢,便怎么也得拿到手,腦子一熱,一手抄起棺槨前面的香爐,朝陳梁暉的腦袋就砸下去。
溫?zé)岬难獜年惲簳煹哪X袋里冒出來,陳梁暉只覺得眼前一黑,一暈,人就站不住,他把玉墜捂在胸口,往前倒下去,用身子護(hù)著那玉墜。
陳守成見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也慌了,蹲下來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陳梁暉還沒昏過去,以為他要來搶玉墜,竟用盡全身的力氣撞過去,陳守成往后一倒,撞在棺槨前,棺槨是放置在兩條板凳上的,棺槨墜地,往前傾斜,發(fā)出轟當(dāng)?shù)囊宦?,正正撞在了陳守成的胸口上?
因當(dāng)時(shí)打算回鄉(xiāng)的時(shí)候還要讓陳族的人拜祭和瞻仰遺容,所以沒有下棺材釘子,這一滑,棺材蓋子往前滑過倒地,陳守成被撞了一下之后迷迷糊糊抓著棺材邊沿爬起來,一眼就看見了棺材里的陳國公,他本以為瞑目,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棺材傾塌,竟讓他的眼睛睜開,像怒目金剛一樣瞪著陳守成。
陳守成這一眼,看得是魂飛魄散,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使勁磕頭,口中慌亂地道:“大哥,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您饒了我,我罪該萬死,我不該說暉哥兒不是你的兒子,我錯(cuò)了,我自打嘴巴,您別生氣……”
說著,他自己掄著巴掌就朝自己的臉左右開弓,連續(xù)打了十幾個(gè)耳光。
外頭的人聽得聲音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連忙跑去喊瑾寧。
瑾寧帶著雷洪和可伶可俐跑回來,她看到父親的棺槨打開,遺容變樣,氣得一腳就踹在了陳守成的身上,厲喝一聲,“拉出去,先打一頓再說!”
雷洪早就想走這丫的,聽得瑾寧說話,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拖,出到外頭,噼噼啪啪就給了一身胖揍。
可伶扶起陳梁暉,可俐幫著瑾寧扶好棺木,瑾寧爬上去,整理好棺材里的陪葬品,又看到父親瞪大的眼睛,想起他回鄉(xiāng)之后遭受的待遇,是又氣又悲,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下。
可俐上前扶著她下來,道:“別難受,該打的人打了,出口氣就成?!?
瑾寧抹了眼淚,道:“幫我一把?!?
她抬起棺材蓋,可俐在另外一頭抬起,蓋上去之后,慢慢地推上來,瑾寧伸手撫過他的眼睛,稍稍用力,眼皮又合上了。
可俐覺得很奇怪,但是,世間總有奇怪的事情,尤其生生死死的事情,解釋不了。
“封棺!”瑾寧沉聲道。
要瞻仰遺容的,早就來看過,沒看過的,也沒必要讓他們看了。
既然決定回京,那就封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