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連忙拿了銀子,笑嘻嘻地走了。
袁氏坐下來,問道:“母親,您說這賤胚如何得知我們的安排?是有人泄密了嗎?”
老夫人搖頭,沉聲道:“泄什么密?連番計(jì)劃都被她看穿了,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你以為她愚蠢嗎?她精明著,比當(dāng)年的甄氏還要精明個(gè)幾分,且她沒有甄氏的顧慮,她對這個(gè)父親完全沒有感情,行事完全沒有顧忌,加上這些年在莊子里養(yǎng)成的野性子,老身都小看她了。”
“如此說來,豈不是很難對付?”袁氏心涼了半截。
老夫人瞇起了眼睛,“難對付又如何?總歸是得收拾的,當(dāng)年甄氏還有娘家依仗,不也一樣嗎?”
“聽說甄大將軍要回來了?!痹系?。
老夫人哼了一聲,“回來怕什么?他女兒都死了,如今國公府的事情和他甄家完全沒有關(guān)系,他也沒辦法橫插一竿子,他若不要臉地干涉國公府內(nèi)宅之事,老身也定有辦法羞辱他?!?
袁氏略放了心,可到底不如回來的時(shí)候那么坦然了。
不過,她想起瑾寧說的話,又憂心忡忡地問道:“方才那賤胚說,當(dāng)年什么當(dāng)年要誣陷蘇管家與甄氏私通,難不成當(dāng)年的事情她也知道?若叫大哥知道這事,怕對我們不利?。 ?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慌什么???她既然拿下了蘇管家,自然就能問出當(dāng)年的事情來,可這事當(dāng)年咱沒成功,便當(dāng)不曾發(fā)生過,子虛烏有的事情,讓她嚷嚷又如何?你大哥也不見得會信她,便是信了,老身不承認(rèn),反而倒打一耙,他們父女又能如何?”
袁氏還想再說,老夫人卻發(fā)了怒,“得了,你別在這里擔(dān)心來擔(dān)心去的,真要擔(dān)心,還不如擔(dān)心一下憲姐兒的婚事,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消兩日便會傳遍整個(gè)京城,到時(shí)候,人人都道老身勢利眼,誰還愿意與國公府來往?憲姐兒的婚事,怕是得再斟酌了?!?
袁氏發(fā)狠,“這蹄子如此狠毒,媳婦真是恨死了她?!?
老夫人反而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心頭有一股子熱血在翻涌著,眼前盡然是昔日和甄氏斗智斗勇的場景。
老夫人陰惻惻地道:“她不是說要連同我們花出去的都要回來嗎?那好,我便連皇上賞賜給她的兩千五百兩黃金都給奪過來,老身要她一文錢都沒有,滾回益都的瑤亭莊子里,甚至,連瑤亭莊子都要奪回來,只給她一碗飯吃,她活得下去便活,活不下去,便跟她母親一同去死?!?
袁氏聽得此,眉開眼笑,“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只可惜了縣主之位不能世襲,否則,傳給了珞兒也是好的?!?
瑾寧回到了梨花院,余怒難消。
可伶問道:“為什么輕易放了那蘇管家走?最好是帶到國公爺?shù)拿媲?,讓他招?dāng)年的事情?!?
瑾寧淡淡地道:“便是招了,他也不信,當(dāng)年老夫人確實(shí)是有這樣的心思,但是叫母親化解了,父親也恨蘇管家入骨,打了一頓趕出去,他說的話,父親不會信的?!?
而且,他知道不知道都不打緊,她知道就行。
她從不指望讓他來給母親報(bào)仇。
可俐在一旁道:“這老夫人也沒那么了不起?。拷袢盏年幹\詭計(jì),都被小姐您識破還能反將一軍呢?!?
瑾寧淡淡地笑了,“她今日本沒打算怎么對付我,不過是想把我趕回益都去便算了,沒下狠手,加上有靖國候夫人幫我,自然就沒得逞,可經(jīng)過今日之事,她知道我不好對付,下次再出手,便沒那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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