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淡淡地道:“不裝糊涂,我能在國公府住兩年嗎?只怕兩個月就被打發(fā)走了?!?
初三叔笑了,“三小姐這話就有些過了,你要我為你做什么?說吧?!?
瑾寧道:“我想知道母親死后,棗莊里走了的那兩位管事如今在哪里?!?
初三叔愕然地問道:“三小姐找他們做什么?”
“管理莊子?!辫獙幍?。
初三叔有些認(rèn)真地看著她,“三小姐是真認(rèn)為自己可以取回莊子?”
“為什么不可以?夫人帶我來,不就是為了交接莊子嗎?還叫了初三叔來做見證呢?!辫獙幰慌商煺娴氐馈?
初三叔看著她,不知道她這番是賣傻還是天真。
“為什么要找那兩個人回來管理莊子?”初三叔問道。
瑾寧露齒一笑,“因?yàn)?,他們沒有同流合污。”
關(guān)于棗莊的事情前生她是知道一些的。
當(dāng)年長孫氏接手棗莊的時(shí)候,但凡對母親忠心的人,都一并被踢出去,在棗莊陪嫁給陳瑾瑞之后,陳瑾瑞又安插了她的人進(jìn)來,要全面控制棗莊。
前生她知道陳瑾瑞這樣做的目的,是要與祖母斗,那場關(guān)于母親嫁妝的爭奪戰(zhàn),如今回想起來,還覺得惡心。
今生,爭奪戰(zhàn)依舊存在,但是,她不再是旁觀者,而是直接參與。
前生她不在乎錢財(cái),她在乎的只是江寧侯和她的夫君李良晟。
初三叔怔怔地看著這個面容純真的少女,實(shí)在是摸不準(zhǔn)她心里頭想什么。
說她傻吧,她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說她洞悉一切,可她卻不自量力,難不成她以為長孫氏帶她到這里來,是真的要打一場嗎?她是懂得武功不錯,可內(nèi)宅的陰謀詭計(jì),便是絕頂高手,也防不勝防。
“初三叔不愿意幫我這個忙?”瑾寧問道。
初三叔收斂神情,“不是,我會去找其他地農(nóng)查一下?!?
“有勞!”瑾寧道謝,“不如,初三叔現(xiàn)在就去?”
初三叔輕輕地嘆息一聲,“不著急,這事兒一點(diǎn)都不著急,三小姐,你若是懂得,這個時(shí)候不該支使我離開。”
瑾寧把剛才反扣的杯子翻過來,“不,初三叔,在長孫將軍來之前,我都不會有危險(xiǎn)。”
初三叔緩緩地笑了起來,眼角堆起皺紋,顯得鮮有的慈祥,“嗯,看來三小姐早有打算,對了,不知道公主派遣在三小姐身邊的陳狗侍衛(wèi)呢?怎地沒見他來?”
瑾寧笑道:“這莊子又沒有洪水猛獸,那么多人來做什么?”
初三叔道:“嗯,明白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瑾寧一眼,抱著劍走了出去。
瑾寧手指沾了點(diǎn)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海棠進(jìn)來湊過去看,那水跡未干的,依稀可辯是一個殺字。
石榴也湊過來,海棠連忙擦掉水跡,不悅地道:“你進(jìn)來做什么?小姐沒叫你,你就在外頭候著?!?
石榴哼了一聲,“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扭著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