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頭也不回地道:“既然連年要貼補(bǔ),這莊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賣掉就是?!?
眾人聞,大驚失色,賣掉莊子,那他們不是要走嗎?
長孫氏冷著臉道:“瑾寧,你先站住,把話說清楚,莊子是大姐的產(chǎn)業(yè),我是絕不能讓你賣掉的?!?
瑾寧聳聳肩,“這莊子是我的,我說賣就賣,夫人反對不得?!?
說完,施施然地走了,渾然不顧那些管事們忽然變了臉。
初三一直在門外聽著,見瑾寧走出來,他也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眸子,神色不變,一句話沒說。
自然是沒有人帶瑾寧去住下的,瑾寧自己去選了個(gè)房間。
“三小姐,這個(gè)房間是夫人住的!”
瑾寧剛放下東西,便見孫大媽走了進(jìn)來,一臉兇惡地對瑾寧道。
“其他的房間和這個(gè)房間有分別嗎?”瑾寧問道。
孫大媽一怔,“沒有分別,其他房間都一樣很好。”
“那就行,你去安置好夫人,回頭叫管事們和賬房都來我房中,但凡半個(gè)時(shí)辰?jīng)]來的,一并開出去?!辫獙幵频L(fēng)輕地下著死命令。
海棠看著孫大媽忿忿地走出去,不禁撲哧一聲笑了,“這莊子的事情還真騙不了小姐您,他們難道都不知道您就是在莊子里長大的嗎?”
“棗莊是賺是虧,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這幾年棗子的價(jià)格居高不下,我們一路走來,棗子樹長勢頗好,可見沒有失收的情況,且莊子里人手充裕,若是虧損,長孫氏還會雇這么多人?”瑾寧坐下來淡淡地道。
前生便知,這么多莊子里,最賺錢的就是棗莊和茶莊,連年虧損還要倒貼?這簡直是不可能。
海棠道:“棗莊看著就是賺錢的,從地農(nóng)的臉色便可看出來了?!?
海棠是跟著瑾寧從莊子里回來的,對莊子的情況十分熟悉。
之前在瑤亭莊子里,有一年失收虧損,這一年等同白干了,大家都沒心情,臉上一點(diǎn)笑容都沒有,整個(gè)莊子一片愁云慘淡。
石榴從外頭走進(jìn)來,手里端了茶水,見瑾寧跟海棠在說話,便問道:“三小姐,您真的要賣了莊子嗎?”
瑾寧抬眸睨了她一眼,“當(dāng)然要賣,虧損的莊子,留著何用?”
“但是,”石榴把茶水放下,給瑾寧倒了一杯,“夫人說得沒錯(cuò),這莊子是您母親給您留下來的,就這樣賣了,您舍得嗎?”
“我母親給我最大的禮物,便是我這條命。”瑾寧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打發(fā)了她出去。
石榴只得轉(zhuǎn)身出去。
海棠盯著她的背影,蹙眉道:“小姐,這石榴……”
“她是管家的侄女!”瑾寧淡淡地道。
海棠聽得是管家的侄女,眼底頓時(shí)便迸發(fā)出恨意來,“難怪會替夫人說話,小姐,既然您知道,為什么要留她在身邊?”
“多個(gè)人使喚不好嗎?梨花院的粗活都是她干了,你落得個(gè)清凈,有什么不好的?”瑾寧笑著道。
海棠被她這樣一說,頓時(shí)眉開眼笑,“那敢情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