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瓷瓶中取出一枚金丹,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阮云珊。
“呵?!?
阮云珊冷嗤一聲,伸手正要去取君弋桓手中的金丹。
這時候,君弋桓卻后退一步坐下,挑了挑下巴高高在上地對她道:“阮云珊,之前我給你的時候你不要,現(xiàn)在你再想要,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你!”
阮云珊被氣的咬牙,卻無能為力。
自從那日她離開天牢之后,就一直被關(guān)在桓王府,絲毫無法得知桓王府之外的消息。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阮云羅前來探望,她必須把握機(jī)會。
雖然阮云羅只是一個將軍夫人而已,幫不到她什么,但是阮云羅至少能告訴她,她母親的后事現(xiàn)在如何……
想到自己慘死在天牢中的母親,阮云珊心中一痛。
懷抱著對自己母親最后的掛念,她含著淚咬了咬牙,緩緩跪在了君弋桓的腳下……
“這就對了?!?
用腳尖挑了挑阮云珊的下巴,君弋桓將手中的金丹喂狗一樣扔到地上。
等到阮云珊跪著拾起金丹之后,他蹲身靠近,在阮云珊的耳邊沉沉交待,“等會兒見到阮夫人之后,多問問蕭重景的事情,一定要套出來蕭重景身上的把柄,明白嗎?”
“嗯。”
顫著手將金丹送到嘴里,阮云珊閉上眼睛咽下。
很快,如同被海浪輕拍過的沙灘,她身心中壓抑已久的痛苦和渴望終于被妥帖撫平,甚至病態(tài)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嫣紅。
“舒服吧?”
伸手拍了拍阮云珊的臉頰,君弋桓冷聲嗤笑。
他囑咐阮云珊換一身衣裳再去待客,而他自己,則直接來到了花園旁邊的客堂隔壁,靜靜等著阮云羅和阮云珊接下來的談話。
“云珊?”
客堂里,遠(yuǎn)遠(yuǎn)看見阮云珊過來,阮云羅放下茶杯,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迎接。
她扶著阮云珊的肩膀,有些詫異地捏了捏阮云珊削瘦的肩骨。
又看了眼阮云珊臉上用胭脂也遮不住的憔悴,她以為這是因為趙淮南的去世,便嘆了口氣安慰,“唉,真是難為你了……”
“二姐……”
聽了阮云羅的安慰,阮云珊眼圈一紅。
她想訴說自己的委屈,但礙于旁邊有下人在場,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想了想君弋桓畢竟是個皇子,阮云羅即便知道了也拿他沒有辦法,阮云綺心中絕望的同時,眼淚也不自覺掉了下來……
“別哭?!?
伸手拉阮云珊坐下,阮云羅拍了拍她的手。
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阮云珊,阮云羅溫聲安慰,“云珊,俗話說逝者已矣生者如廝?;钊说娜兆舆€是得接著過,你也不必過于傷心……”
“嗯,我明白?!?
阮云珊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
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后,她首先問起了自己目前最為關(guān)心的問題,“二姐,你可知我娘親的尸首現(xiàn)在如何?”
“她……”
提到自己母親的尸首,阮云珊又忍不住哽咽。
緊緊拉著阮云羅的手指,她滿含期待地問:“二姐,我娘的尸首有沒有被好好安葬?你知道她葬在哪兒嗎?”
“這……”
阮云羅抿了抿唇,一下子倒被問住了。
她只是做樣子來探望而已,卻沒想到,連阮云珊自己都不知道趙淮南葬在哪里,竟還要來問她。
真是奇怪。
上下打量了阮云珊一眼,阮云羅心中狐疑。
看阮云珊這樣子,并不像對趙淮南的事情滿不在乎啊。
作為女兒,既然在乎,她又為什么連自己的母親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還是無法知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