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上和工部的部分官員之外,就連地方上分管水利的官員,也只有權(quán)看自己轄區(qū)內(nèi)的那一部分河堤圖址。
如果三皇子還在京城的話,倒也許會有辦法。
但是三皇子前些天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白洛寺,忙活給太后扶靈的事情了,這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啊……
“那白洛寺和京城之間一共幾條路?都要經(jīng)過哪些地界?”
“小路多不勝數(shù),大路貫穿東州,只有一條。”
“東州……”
阮云羅皺了皺眉,忽然覺得東州這個地界有點耳熟。
想了想,她忽然回憶起,自己的堂兄阮守愚,這幾年似乎一直在東州掌管水利……
這是巧合嗎?
阮云羅敏感地皺了皺眉。
如果這是巧合,那難道趙初華趙淮南忽然間大肆屯糧,只是為了從中賺一點錢?
可如果,這不是巧合的話,他們莫非是故意想拉阮守愚下水?
趙淮南下水了,阮守愚也下水了。
他們的目標(biāo)是……
阮清鴻?
他們想借此機會一箭雙雕,想等謀害三皇子之后,讓阮清鴻負責(zé)給他們擦屁股,然后趁機抓住阮清鴻的把柄,把阮清鴻綁死在他們的船上?
哼,想得到美。
阮云羅眸光一冷,立刻囑咐萬俟拂道:“萬俟,你即刻往白洛寺找到三皇子,告訴他二皇子和蕭文淵正在大肆囤糧,想毀堤害他性命,讓他千萬小心……”
“什么?”
聽見君弋禎竟然有生命危險,不光萬俟拂震驚,就連旁邊的萬嬤嬤和田雙雙也驚愕不已。
“夫人……”
想到三皇子已經(jīng)離開好幾天了,田雙雙著急,“夫人,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嗎,從哪條路追?。恳辉蹅儸F(xiàn)在立刻行動分頭去追?”
“這……”
阮云羅皺眉思索片刻。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松了口氣道:“沒關(guān)系,事情沒那么糟糕……他們既然有信心可以用毀堤造洪害三皇子,這就說明,他們選中的那條堤壩,一定是三皇子一行人的必經(jīng)之路……
但三皇子去時輕車簡騎馬不停蹄,可不一定會抄哪一條小路。
只有他回來的時候浩浩蕩蕩,扶棺徐行,才一定會走那條大路……”
說著,她看向萬俟拂,“不過以防萬一,除了你走大路之外,還是多帶幾個手下分頭抄近路去追,如果在路上碰到三皇子,一定要讓他退到周圍沒有河堤的安全地方!”
“嗯?!?
萬俟拂重重點頭。
與阮云羅告別之后,踏著清早白蒙蒙的晨光,她帶著幾個從聽云苑帶來的看守,一行人立刻離開了將軍府,騎馬直奔白洛寺方向而去……
“還有……”
為了給這件事兒再上一道保險,阮云羅匆匆來到桌旁,疾筆給阮守愚寫了封信。
將信交到萬嬤嬤手里,她道:“你立刻派人,務(wù)必將這封信送到東州,親手交到阮守愚手中。”
“好。”
萬嬤嬤點了點頭,立刻轉(zhuǎn)身。
“慢著?!?
阮云羅想了想,返身又拿了些銀票交給萬嬤嬤,“你派人將信送出去之后,再親自去一趟五谷巷,然后在慶豐糧鋪旁邊,也買一個糧鋪。
咱們也囤糧。
到時候堤壩要是保住了,我就低價賣糧。
若是那堤壩無論如何都保不住,我就開艙放糧。
哼,我要讓他們慶豐糧鋪,連一個銅板都賺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