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篤定,又或許是關(guān)徹并不打算隱瞞,他緩緩地開口問,“單純的,享受開心、快樂,不好嗎?”
“你覺得我會有開心、快樂可嗎?”
此刻,關(guān)徹的樣子看起來仿佛是在沉思。
修長的手指靠近桌面上那只晶瑩剔透的煙灰缸,將那剩下下的半截?zé)煹偌毤毮頊纭?
而他的眼睛,則盯著那一點猩紅的火星,直到它徹底熄滅消失掉,他的目光卻仍舊沒有移動。
“我完全可以哄騙你。”他道,“但我不屑這么做,也不會這么做,事實上,由始至終,你在我看來都是一個好女孩。”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在思考著什么,終于抬起眼睛看了看她,“以后你會遇到一個很好的人?!?
其實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便不再作聲,可是仿佛就在某個瞬間,瞿苒只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些怪異。
于是語快過思維,幾乎想都沒想,甚至連之前的憂慮都暫時拋到腦后,只顧著哂笑道,“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你同情我?”
然后才反應(yīng),她似乎不應(yīng)該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跟她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結(jié)果,他們只是單純的享受快樂。
而且他對她根本就不差。
他是那樣的強勢,幾乎從一開始就可以以志在必得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面前,容不得她有半點回絕與反抗,可是他沒有勉強過她。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關(guān)徹也在對面笑了一下。
他明明是在笑,微微抿起的薄唇在那張英俊迫人的臉上形成一道慵懶隨意的弧度。
可是卻好像一下子恢復(fù)成了那個心思深沉的冷峻男人,如同他們正式的第一次見面,她在輝騰門口見到的他——就連眼神都在燈光下閃著隱約的鋒銳的光,又仿佛天邊的寒星,與一切的溫暖絕緣。
“其實你現(xiàn)在來指控我,恐怕晚了?!彼p描淡寫地分析著一個事實,并且成功地將她剛才的嘲諷否決掉,“與其說我是同情,不如說我沒有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的想法。”
短短的一兩分鐘時間,前后的態(tài)度卻簡直判若兩人,原本還以為這個男人會輕易放手,可是如今看來,大約只是她的錯覺罷了。
瞿苒想了想,便順著他的話問,“難道這就是你之前所謂的不會勉強我?”
仿佛聽不出她的嘲諷,關(guān)徹只是從書桌上的煙盒,再為自己點了支煙。
這一次,他垂眸低下目光,像是在仔細研究著那根潔白細長的香煙,連她的話都懶得再回答了。
氣氛再一次陷入到瞿苒所陌生的沉默中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才有了新的對話。
坐在別墅的餐桌前,關(guān)徹穿著熨燙平整的高級定制西裝,英氣不凡,即使今日外面的天氣暮靄沉沉,他整個人卻依舊顯得精神奕奕。
反觀瞿苒,則難得的有些氣色不佳。
全是因為昨晚之后,他在露臺上繼續(xù)抽煙,她躺在床上轉(zhuǎn)輾反側(c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還有余溫,才知道他昨晚在她身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