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居然怕山匪,這要傳出去,非笑死個人。”
綠兒看著自己臟舊的破衣裳,十分不滿。
璃月沒管她,邁開步子,跟上隊伍。
“朝廷不是派了人剿匪,怎么一個衡云山,遲遲沒剿滅,反而越發(fā)猖狂了!”
不滿的不止綠兒,官員嗅著衣服上的怪味,眉頭緊的能夾死蒼蠅。
“衡云山藏的人多,又都是兇狠之徒,要攻上去,得費大力氣?!?
“最主要,剿滅了,拿不到多少實在的好處,失大于得,那幾個能使喚動軍隊的,哪里會愿意?!北持j筐的“莊稼漢”開口道。
“真就沒個安生的日子?!?
“別抱怨了,咱們至少還有的吃有的喝,像偏遠小鎮(zhèn),餓死的人就沒斷過。”拄著木棍的官員,說道。
“齊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亂局?!庇忠蝗思尤肓奶臁?
“要不是一家老小都在永陵,這齊國,我是不想待了?!弊铋_始說話的官員,哼聲道。
“慎?!鼻f稼漢制止他。
“你們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能過好日子,誰愿意整天提心吊膽,都跑這了,還要擔心話長了腿,飛到別人耳朵里。”
“行了,少說幾句吧?!?
“他們也就能對我們耍耍威風,土匪土匪剿不了,圍個桐郡,被幾千人打的抱頭鼠竄。”
“認清事實吧,齊國就是不如秦國,哪哪都比不上!”
“快別說了?!?
見張鋤唾沫橫飛,不管不顧,其他人都出聲勸止。
走在他們后面的璃月,抿緊了唇角,眼底有嘲諷之色,楊束就不是仁厚之人,真以為秦國是好地方?
進了那,就能過上神仙日子了?
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連骨頭渣子都不會有。
最前面,侍衛(wèi)眼神戒備,提防可能藏人的地方。
太陽越升越高,走了一個來時辰,官員們都累了,他們平時出行,都是坐馬車,哪里走過這么遠的路,還是山路。
“歇會吧。”
年紀稍大的喘著粗氣道。
“要歇息,也得過了衡云山?!笔绦l(wèi)長聲音冷硬,不帶任何商量的余地。
“山路繞來繞去的,誰知道還有多久走出去?!?
“只是歇歇腳,又不是用飯,耽擱不了多久?!?
“要歇的自己歇,自己走出去。”侍衛(wèi)長看向璃月,此行的目的是送公主和親,其他人,少幾個,無關(guān)緊要。
“公主若無力再走,臣可背你?!笔绦l(wèi)長走向璃月,開口道。
“確實走不動了?!?
璃月里衣濕了一片,氣息凌亂,腳疼的厲害。
靠自己走,她也不知道還能走幾步。
“你來。”
有官員招呼侍衛(wèi)。
“流民沒那么多善心,瀕死的人都是直接丟棄?!笔绦l(wèi)長瞥過去,讓他們別打侍衛(wèi)的主意。
“走。”
背著璃月,侍衛(wèi)長往前邁步。
官員們恨恨咬牙,也就只能在他們面前威風!
一里外的山坡上,三當家擦去刀上的血,不遠處,半身獸皮的山匪在處理尸體。
“三當家,就搜出了半個饃?!鄙椒诉^來說道。
“扔崖底下去?!闭媸前酌睿瑥垱_呸了口。
“三當家,那伙流民在往這邊來?!倍⑸业纳椒?,小跑向張沖,對他道。
張沖扛起刀,一臉不耐,“又是沒什么油水的,一會直接殺了?!?
“去城里打聽打聽,看看和親隊伍到哪了。”張沖拍了下身邊的小弟。
“這每天守著,也不是個事?!?
“一個都不放出衡云山,時間久了,誰還從這走,兄弟們往后吃什么。”
張沖大著嗓門,哈欠連連,殺完這一批,他得去睡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