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對顧歸帆徹底放心的同時,是越發(fā)的不便把他的身世告訴容易了,這時便沉吟著勸道:“其實顧云翰叔叔對顧歸帆還是很關心的,他父親不在的時候,這個叔叔經(jīng)常會上面去探望他?!?
顧云翰受顧云霆所托,是真得有在兢兢業(yè)業(yè)的當叔叔,但他的侄子再過幾年就是成年人了,完全不需要長輩的關心,于是兩人的交集僅限于點頭之交。
這些事是身為長輩的容宴西無從知曉的。
容易沒有同父親說這些,而是一句話帶過道:“我知道,顧歸帆和我提過顧云翰叔叔,說他和顧爺爺有去看過他,對他還是挺好的,所以這周我想跟你們一起去給顧爺爺賀壽。”
七十大壽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她相信就算顧云霆叔叔無法從醫(yī)療支援中抽身回國,顧歸帆到時候也一定會現(xiàn)身的,所以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出現(xiàn)在那里。
容易今年剛滿十六歲,可名利場上的勢力嘴臉是個什么模樣,她早就領教過了,像顧歸帆這樣尷尬的身份,不被人在背地里議論就怪了。
他的性子又那樣敏感多思,真是想想都讓她替他擔憂。
容宴西聽著容易對顧家發(fā)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tài)度,正想問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就聽到安檀先發(fā)話應了下來:“好,不過你周五晚上要早點回來,之前的成衣需要重新準備了?!?
容易撲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我最愛媽媽了!”
她說完就跑,背影蹦蹦跳跳的宛如一只活潑的兔子,等走到樓梯口才回過身,對著容宴西補了一句:“爸爸也晚安!”
聞,容宴西登時哭笑不得的搖了頭,對身側的安檀傾訴道:“到我就變成晚安了?!?
安檀烏黑的長發(fā)散落肩頭,恰好遮住眸底的一抹復雜情緒,她輕聲道:“誰讓你最近的話越來越多,連時間這么晚了,女兒要回去休息都沒發(fā)現(xiàn),她明天早上還要上學呢。”
這幾年她在醫(yī)學院開始帶起了學生,年少時總是慢半拍的在情感方面的那根筋因此后知后覺地舒展開來,讓她隱隱約約地看清了大女兒心意。
只不過這孩子看起來還有些懵懂,竟是還沒看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就先把顧歸帆給放到心上去了。
安檀沒有忘記容宴西跟顧云霆的糾葛,隨口用容易明天要早起的由頭將話題帶過,便不再提這件事了,仿佛事情真得會因此往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容易很少在顧云霆面前問起跟顧家有關的事,她看得出來,他嘴上不提,態(tài)度也像是全然不在乎,可這些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在自我保護罷了。
沒有希望就不會感到失望,總歸是好過單方面的對家人付出,卻發(fā)現(xiàn)家里人不在乎自己。
這一次她為保險起見,在周五放學前確認了一遍:“明天的壽宴你有空去么?”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