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張望過一圈,打算再去里面看看顧歸帆是不是已經(jīng)來了的時候,他穿著襯衫長褲出現(xiàn)在了門口。
這身打扮十分簡單,就連顏色也素凈得只有黑白兩色,但卻很襯他的氣質(zhì),顯得他眉眼溫柔,就連神情都干凈的不得了。
顧家聘請的保安不認識顧歸帆,還以為他是來賀壽的客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檢查邀請函。
顧歸帆身為顧云霆的兒子,自然是沒有這種東西的,幸而顧云霆這次考慮得很周到,靠紅十字會基地那邊斷斷續(xù)續(xù)的信號提前發(fā)了訊息給他,讓他帶上了能夠證明身份的戶口本。
保安看到他從包里拿出個戶口本,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還是連忙讓他進去了,只是等他走遠,立刻就開始跟同事議論。
“我就說大少爺這么多年不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沒想到兒子竟然都這么大了,不過這一從前是不是很少往這邊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少說兩句吧,我工作時間比你長,這顧家有些事還少提吧。”
“那孩子……”
他們話音太低,距離又太遠,即便容易為了迎接顧歸帆特意小跑了過去,也還是沒能聽清楚接下來的話。
把秘密說一半,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講,她聽得抓心撓肺,偏偏又不能直接開口問。
顧歸帆右手拎著個很精致古樸的禮盒,左手扶在腰間挎包的帶子上,分明聽到了旁人對自己的議論,但卻面不改色,看起來像是毫不在意。
可容易笑容洋溢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還是從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意。
旁人用懷疑目光打量他的時候,他可以全然無所謂,被人質(zhì)疑身份的時候,他也可以不在意,但容易這樣毫無保留地接納他,反倒是讓他有些難過了。
對在幽暗中待久了的人來說,太過燦爛的陽光反倒會讓他感到刺目。
容易是真太陽,可她高懸天上,怎么可能是他一個人的光?
既然注定得不到,那他寧可從一開始就不給自己希望。
失去的滋味他從小到大嘗得夠多了,不想再嘗了。
顧歸帆注意到了在容易向他奔來的那一刻,院子里其他客人復雜的目光,他們都知道容易的身份,見容家大小姐對一個面生的男孩這么熱情,難免會忍不住想要多打量他。
他下意識地退了半步,對容易保持著應(yīng)有的距離說:“你沒跟家里人一起么?”
容易沒察覺到他的反常,仍舊笑著說:“他們已經(jīng)在里面了,我們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