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歸點點頭,“總歸得取出來吧?”
“這是子蠱,不可動?!毖嗑U面色凝重,“得從母蠱下手?!?
聽得這話,薄歸眉心緊蹙,“也就是說,得找到母蠱在誰的身上,才能對癥下藥?”
“嗯!”燕綰頷首,“是這個道理?!?
薄歸深吸一口氣,“先出去再說?!?
“我不敢動他,免得明日那些人發(fā)現(xiàn)異常,會讓蠱蟲更加瘋狂?!毖嗑U現(xiàn)在根本不敢出手,要不然對方變本加厲,她真的會害了燕麟。
薄歸牽著她的手,“走!”
景山留了片刻,算是清掃周遭,讓一切回歸原位,不讓人看出任何異常。
及至痕跡全部消失,他這才縱身而去。
出了宮。
燕綰跟在薄歸身后,一不發(fā),整個人好像是丟了半數(shù)魂魄,時不時聽得嘆息聲。
“我會讓人去找母蠱所在?!北w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只能伸手,于黑暗中輕輕抱了抱她,“不管發(fā)生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在你身側(cè)?!?
燕綰伏在薄歸懷中,容色凝重,“好狠毒的手段,好毒辣的心思,你說那些人為什么就見不得百姓過好日子呢?難道非要打打殺殺,戰(zhàn)火連綿,才能證明他們活著的意義嗎?”
“欲壑難填,人心不足蛇吞象?!北w回答,“你當(dāng)知曉,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平庸,很多人自詡天賦異稟,自覺高人一等,于是乎視天下萬民如草芥,唯有自己的利益,才是至高無上?!?
燕綰閉了閉眼,“一幫畜生?!?
可除了罵這一句,她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么?
心里針扎一般的疼,之前來京城的時候,燕麟何其意氣風(fēng)發(fā),那樣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轉(zhuǎn)瞬間被折磨得宛若枯骨,消瘦得不成樣子,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先回去!”薄歸帶著燕綰離開。
四合院內(nèi),燈火葳蕤。
久木里還坐在院子里,不知從哪兒弄來這么一張椅子,與六子一人一張,蓋著薄毯“吱呀吱呀”的搖著,瞧著好生愜意。
“喲,回來了?”六子嗆聲。
薄歸帶著燕綰,朝著房間走去。
“心情不太好?!本媚纠镩]著眼睛,“可見遇見了為難之事?!?
這是實話。
“你先回去!”薄歸握了握燕綰的手。
枝月行禮,陪著燕綰回房。
“白日里逛了一圈街市,沒瞧見你們的蹤影,不是進了大宅子,就是進了大院子,又或者是入宮了吧?我沒猜錯吧?”久木里搖著搖椅,閉著眼睛開口。
薄歸立在檐下,微光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不是吧不是吧,老大居然說對了?”六子欣喜。
景山幾欲上前,卻被薄歸一個眼神制止。
“我在街頭也聽到一些消息?!睋u椅的聲音,戛然而止,久木里慢慢悠悠的坐起身來,偏頭看向薄歸,勾唇笑得意味深長,“攝政王……想聽嗎?”
薄歸拾階而下,“看樣子,聽到不少好消息?”
“消息是聽到不少,但好不好的,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本媚纠镒谀抢铮娜粐@口氣,“宮里的情況,應(yīng)該不太好吧?”
薄歸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