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的不耐仿佛要透體而出,如果這不是宮里,如果不遠處沒有那么多禁軍守著,他早就走了,哪用在這里廢話,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冷沉——
“我知道你是想來挑撥離間的,但我告訴你,沒用,我不會納妾,我會和蘇棠成親,我會敬她愛她護她,我不會讓她走上和我娘一樣的老路,聽懂了嗎?”
蘇玉卿一怔,她不是第一回聽見秦峫說不納妾,但是——
“你不納妾不是因為我嗎?憑什么蘇棠也能享受?我不同意你娶她為妻。”
蘇玉卿失聲尖叫,她容忍不了蘇棠因為自己受益,“你真是瘋了......”
“是你瘋了吧?!?
秦峫低罵一聲,許是音量沒能克制住,不遠處的禁軍紛紛扭頭看過來,秦峫深吸一口氣壓住了火氣,“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不納妾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而且......”
他鄙夷地看過來,“我和蘇棠的婚事,也輪不到你來不同意......”
他看了眼天色,月亮正慢慢走向正空,等他回府,蘇棠一定已經(jīng)睡了。
“好煩,沒完沒了......”
他抱怨著抬腳往前,蘇玉卿這次沒再追上來,只僵在了原地,她頭一回被這么毫不留情的嘲諷,臉上難堪且不提,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蘇棠要做正妻了。
而且以秦峫的地位,為她求個誥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所以蘇棠做誥命也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
一個謀害生父嫡母的畜生,還進過東宮,早就沒了貞潔的人,竟然要風風光光的做命婦了?
天下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事情?
她無法接受,越想越后悔:“我當初就不該選她做陪嫁,如果我沒逼著她去秦家,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翻身......”
秦峫腳步驟然一頓,他扭頭看過來:“你剛才說什么?”
蘇玉卿顯然沒想到他還會主動和自己說話,怔愣片刻才回神,卻是又悔又怒:“我后悔了不行?。课耶敵跞绻贿x她,她說不定已經(jīng)嫁給了什么破落戶,和老二一樣難產(chǎn)死了,哪還會來給我添堵?白眼狼......”
“嘴巴放干凈一點?!?
秦峫警告地看她一眼,卻又想起了蘇玉卿剛才的話,語氣緊繃,“你剛才說,是你逼著蘇棠來得秦家?”
“你不知道?”
蘇玉卿有些驚訝,“母親以金姨娘的賣身契做籌碼,逼著她去秦家的,她沒告訴你嗎?”
秦峫沒語,但沉默就是默認,蘇玉卿越發(fā)驚奇:“你都打算和她成親了,竟然都沒查清楚嗎?那你以為蘇棠為什么去秦家?她總不能是看上你這個殺神了吧?”
秦峫仍舊沒開口,卻抬了抬下巴。
蘇玉卿從他的動作里看出了什么,仿佛聽見什么笑話一般,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你竟然還認了......秦峫,你不照照鏡子嗎?誰看見你這幅惡鬼模樣不會退避三舍?你竟然還妄想蘇棠會看上你?如果她說了這種話,一定是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