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開口,蘇棠大約沒聽明白,并沒有接茬,只將手抽出去,拔開塞子輕輕往他手上撒藥。
氣氛有些安靜,秦峫也沒再開口,只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棠,他也確實很久很久沒好好看過她了,不知道他們還要多久才能不用這般偷偷摸摸。
“我會先想法子和太子疏遠,到時候不管是逃還是假死,他應該都不會太過追究?!?
蘇棠輕輕將他的手包扎起來,大約是從小就受傷的緣故,她包扎傷口很熟練,不多時那只手就恢復了之前包的嚴實的模樣。
“這些事情上,你比我想的周全。”
秦峫動了動手指,看著那嚴實的包扎嘆了口氣,他不算愚蠢,甚至很輕易就能洞察人心,可終究外戰(zhàn)的手段并不適合用來應付內(nèi)宅,這一點他在崔氏那里已經(jīng)驗證過了。
“你要以自己為重,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讓若風來找我,就算真的不成也無妨,我會為你托底的”
大不了他拿自己這么多年的軍功去換蘇棠,軍功不夠,這些年打仗積攢下來的秘密也有很多,總能打動太子的。
蘇棠怔愣片刻才搖頭,有人托底這種感覺,對她而太陌生了,她習慣性的不敢應承,正要隨便說點什么岔開話題,街上就忽然喧鬧起來,她抬眼一看,卻是張熟面孔——蘇正和。
打從那天離開蘇家后,這還是蘇棠第一次見他,隔了幾個月,他仍舊是自己記憶里的模樣,刻薄又寡恩,又因為喝了酒,在一身酒氣的襯托下,整個人還多了幾分陰沉可怖。
而與他起了爭執(zhí)的人卻是酒肆的掌柜,按理說民不與官斗,這酒肆掌柜再怎么富貴,也不會和當官的當眾起沖突。
可對方不光罵了人,甚至還揮舞著胳膊,一副想動手的樣子。
蘇棠很是驚訝,朝窗戶走近兩步,更直觀地看向了街上。
“都是斯文人,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