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不僅不嫌啰嗦,反倒格外珍惜,從頭到尾連看了三遍,越看,心底越是發(fā)甜。
南枝按捺著自己的興奮說:“現(xiàn)在外面都傳遍了,都在說世子爺去了荊州之后的第一仗打的有多么漂亮。原先那么囂張的北涼大軍被打的丟盔棄甲,落花流水,狠狠漲了我方將士的威風?!?
南枝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就在現(xiàn)場一般。
云初念的臉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將信紙仔細的折了起來,收回柜子下方的錦盒中:“這一仗確實很漂亮,只是現(xiàn)在荊州的局勢也不是這一仗就能解決的,之后敵軍有了防備,這種偷襲設(shè)伏的招數(shù)就不一定能奏效了,最終還是要戰(zhàn)場上真刀實槍的打才行。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危機重重,只愿他不要受傷才好?!?
“世子爺福大命大,有真神庇佑,自然能逢兇化吉,萬事皆安?!?
云初念:“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鎮(zhèn)國公仍舊下落不明,這才是最令人擔心的?!?
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鎮(zhèn)國公他們那么多人就這么平白無故消失了,可真是蹊蹺。
蕭云祁到荊州也小半月了,可多方查探下,仍舊沒有半點線索。
就連派去北涼和昌邑的探子也沒有傳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事情就這樣陷入僵局。
所幸這一仗打的漂亮,至少讓蕭云祁在荊州站穩(wěn)了腳跟,其余的可以徐徐圖之。
至于隨他一起去的定遠將軍,雖然他處處找茬挑刺,但蕭云祁有璃王和眾將士的支持,他在荊州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云初念讓南枝磨墨,自己很快就寫了一封信,密封好后找來寧十三,叮囑他:“還是老地方,交給昨天送信那個人,務(wù)必不能讓其余人發(fā)現(xiàn)你們碰頭?!?
私自往京都傳信本沒有什么,但景仁帝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抓住蕭家的錯處,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就在所有人都為荊州大捷高興的時候,一個噩耗突然從青州傳來,送到云初念面前。
“你說什么?!”
云初念驀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送信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你再說一遍?!”
“表姑娘!”男人面如死灰,連日的趕路讓他神形憔悴,聲音嘶?。骸皩傧碌缺Wo侯爺不力,讓侯爺遇刺,危在旦夕!如今全靠大夫用老參續(xù)命,但……但眼瞅著就快要不行了!老夫人讓屬下來請您回盡快青州,為侯爺治病?!?
面前的中年男人叫趙琦,是外祖父的貼身護衛(wèi),也是看著云初念長大的。
由他帶來的信息,自然不會作假。
云初念的腦子一瞬間就空了。
她渾渾噩噩的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思緒紛亂如麻。
上一世,外祖父一直到裴家出事前,都沒有遇刺過,所以她完全沒有防備,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的差點暈厥過去。
云初念很快就振作起來。
她沒有追問趙琦細節(jié),而是讓南枝立馬去收拾行李,她則準備先去清暉園,向祖母表明此事。
但是剛踏出門,她突然站住腳步,皺眉問趙琦:“這件事情如今可傳開了?皇上知道了嗎?”
趙琦面有菜色,點點頭:“雖然刺殺侯爺?shù)拇炭鸵呀?jīng)當場伏誅,老夫人也在第一時間就將消息封鎖下來,但不知怎么回事,當日還沒天黑,侯爺遇刺的消息就在青州城內(nèi)迅速傳開了。等我出發(fā)來京之時,消息已經(jīng)徹底壓不下去了,老夫人迫不得已,只能上書朝廷,將此事稟明。”
“這會兒,奏折應(yīng)該已經(jīng)送到皇上跟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