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暴雨天著實有些涼,戰(zhàn)云梟在車上打了好幾分噴嚏。
門外傳來白七的聲音,“王爺,您昨夜守靈沒帶衣服,是不是風寒了?”
男人輕輕搖頭,“沒大礙?!?
片刻之后,馬車停在了十四街。
戰(zhàn)云梟下來換上了輪椅,往沈玉那邊去。
走到一半,小六突兀地出現(xiàn)在身側,低低道,“王爺,老王爺去了燕春樓,正摟著那個花魁逍遙自在,恐怕要惹禍!”
輪椅猛地停下來,男人扭頭,眉心緊皺,“哪個花魁?”
小六凝重道,“就是那個,挑撥大皇子和枳世子打了一架的花魁,原本昨天晚上宮里派人去殺她了,誰料她卻沖進了老王爺?shù)姆块g!”
“現(xiàn)如今,咱們該怎么辦?”
小六看向他,表情復雜,“這要是不管吧,他畢竟是暝陽王府的人,要是管吧,恐怕也管不住。”
戰(zhàn)隕天什么東西?
全瀛洲的人都知道。
當年父親戰(zhàn)死,孝期當中他不知守孝,強娶長公主。
娶了也就罷了,還不好好過日子,新婚燕爾去春樓找女人,最后堂而皇之把姬女帶回王府,當著新婚妻子的面云雨。
長公主懷上孩子,他大罵長公主是個姬女,不知水性楊花懷著的是誰的野種,一巴掌就把兩三歲的孩子拍出去,打得七竅流血。
在戰(zhàn)云梟小的那些年,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
這么多年,要么他就是回家和長公主吵架喊打喊殺,最后把怒火發(fā)泄在戰(zhàn)云梟身上,辱罵他毆打他,要么就是在那煙花柳巷不著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縉看不下去,才想辦法找路子,將年僅八歲的戰(zhàn)云梟送入了云州軍。
就這樣,也躲不過被他荼毒。
一旦他喝醉酒,便回家與長公主吵架,吵完了又闖入云州軍,對戰(zhàn)云梟非打即罵。
白七還記得,有一天他們正在訓練,戰(zhàn)老王爺沖進來,一遍辱罵戰(zhàn)云梟是個野種,應該隨著長公主一起去死,去浸豬籠,一邊便一腳將毫無防備的戰(zhàn)云梟踹進了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