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躚還想說什么,三三已經(jīng)預(yù)判了她的話:“媽媽你放心啦,我可以自己動手吃的?!?
有了三三這句話,鄭翩躚也沒有再說什么,一桌人坐好之后,就開始吃晚飯了。
鄭翩躚這些年的食量一直都不怎么好,秦烈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她一起吃飯的時候照顧她,今天當(dāng)然也不例外——他將焗薯泥給鄭翩躚盛了一小碗,然后又去給她拿了一盒熱好的牛奶。
“晚上你就不要吃沙拉了,免得胃又不舒服?!鼻亓艺f著,又給鄭翩躚盤子里放了兩塊壽司,“鰻魚的,特意給你買的?!?
一張長方形的木桌,面積并不大,周義坐在對面,即便是不抬眼,余光也能清楚地的看見兩人的互動,秦烈對鄭翩躚的照顧,對于他來說,實在太過刺眼。
周義一口氣喝完了一罐啤酒,然后給三三盤子里夾了一塊壽司。
三三太餓了,忙著吃飯、吃蛋撻和蛋糕,以至于后來都沒有精力去觀察三個成年人之間的暗潮涌動了。
晚飯吃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三三吃飽喝足之后,便開始犯困了。
鄭翩躚跟三三一起回到了帳篷,幫她換了衣服,擦了擦身體,又看著她洗臉?biāo)⒀溃竽概畠扇吮汴P(guān)了帳篷一起睡覺了。
——
夜色漸濃。
深夜十一點,周義坐在帳篷外面,手邊擺著幾罐啤酒。
秦烈從車?yán)锘貋淼臅r候,隨口問了他一句,“還不睡么?”
周義抬眼看他,朝旁邊的空位努了努嘴,“聊幾句?”
“可以?!彪m然能夠猜到周義想聊什么,但秦烈并沒有拒絕,他很痛快地在周義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烈剛剛坐定,周義便向他遞了一瓶啤酒,秦烈很給面子地接了過來,打開喝了一小口。
周義也仰頭灌了一大口酒,他捏著易拉罐,視線看著天空,星星一閃一閃的,今晚空氣很好。
“你和她是怎么認(rèn)識的?”周義深吸了一口氣后,發(fā)問。
秦烈能感受到,周義今天的態(tài)度和之前是有些一樣的——之前他是憤憤不平、陰陽怪氣,今天他平靜多了,似乎只是想了解一下他和鄭翩躚相識的過程。
秦烈也不認(rèn)為這事情不能講:“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
雖然只是個籠統(tǒng)的答案,但這個相識的原因跟周義之前猜想的基本一致。
周義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著說,“我跟她,也是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
秦烈沒有對這句話表態(tài)。
周義很快又問:“你追她的,還是她追你的?”
秦烈:“是我追她?!?
周義再次笑了起來,“也是,她那樣的人,也不會追別人?!?
他又喝了一口酒,轉(zhuǎn)頭去看秦烈,很坦誠地對他說:“其實我還挺嫉妒你的?!?
秦烈微笑了一下,對此不做回應(yīng)。
周義沉默了快半分鐘,冷不丁又說:“大概三年前,我在那不勒斯的一家餐廳里看到過你和她的合影?!?
秦烈記得那張合影。
但他和周義想起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