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翩躚并不是在惡意揣測,但周義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對一個人有新鮮感的時候,就會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和熱情對待,可一旦那股勁頭過了,他就不會再浪費精力了。
鄭翩躚是親身體驗過的。
三三現(xiàn)在對周義已經(jīng)比較依賴了,鄭翩躚不希望同樣的劇情在三三身上上演,她想了想,下次周義再來找三三的時候,她可能需要去和他談?wù)勥@件事。
鄭翩躚正這么想著,床頭充電的粉色手機(jī)屏幕忽然亮了。
那是三三新買的手機(jī)。
鄭翩躚在通知欄看到了周義的名字,他給三三發(fā)來了微信,是一條語音。
鄭翩躚解鎖了三三的手機(jī),將語音轉(zhuǎn)成文字之后,才發(fā)現(xiàn)周義這條消息其實是發(fā)給她聽的。
“三三的帽子落在我車上了,明天我送過去,你睡了么?早點兒休息,你身體吃不消?!?
鄭翩躚看完之后直接把這條消息刪了,沒有回復(fù),心底也沒有多少波瀾。
過了這么多年,同樣的戲碼已經(jīng)沒有辦法讓她動搖了。
二十歲剛出頭的時候,她時常會因為周義這些體貼入微的舉動感動,產(chǎn)生一種自己被他捧在手心呵護(hù)的錯覺,誤以為自己對他而是特別的存在。
但現(xiàn)在她看得很透徹了,這些關(guān)心,對于周義來說只是閱人無數(shù)之后形成的肌肉記憶,他最擅長的就是讓每個跟他戀愛的女人,都產(chǎn)生一種“他對我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以此來換取她們的死心塌地。
而她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可能在同一種手段里栽兩次。
——
運動會結(jié)束是周末,三三昨天太累了,睡到八點半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鄭翩躚也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去外面的洗手間洗漱。
鄭翩躚洗漱好之后,便去樓下吃早飯了。
周義是在她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過來的,家里的阿姨替他開的門。
聽阿姨說鄭翩躚在餐廳,周義便去了餐廳找她,他進(jìn)來之后,四處看看,問:“三三還沒醒么?”
鄭翩躚:“嗯?!?
周義:“看來是昨天玩得太累了?!?
他笑了笑,沒話找話,“她的帽子我給阿姨了。”
鄭翩躚:“嗯?!?
周義:“昨天晚上我給三三發(fā)的消息,你聽了么?”
“聽了?!编嶔孳]看了一眼對面的空位,“你先坐吧,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周義挑眉,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繞過餐桌后,在鄭翩躚正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鄭翩躚放下了手里的奶杯,擦擦嘴巴,開門見山地問周義:“你對三三是認(rèn)真的,還是一時的新鮮感?”
周義再次被這個問題弄懵了——這個問法和措辭都不太正常。
三三是他的女兒,一個父親對女兒,怎么可能是一時的新鮮感?
周義沉默了快兩分鐘,看著對面的鄭翩躚說:“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