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娶妻之后整個人柔和了許多,若是把肅殺之氣收起,便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肅清帝望著這畫很久很久,尤其是看著眼睛,最后,他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沈青禾,連宋惜惜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正廳里,肅清帝依舊坐在正坐上,望著坐在右下側(cè)的沈青禾,“沈先生,你把朕的心思都畫出來了?!?
沈青禾低頭,眉眼落了無奈,“草民并不知曉皇上心思?!?
肅清帝薄唇抿了抿,眼底結(jié)了濃郁,“你知道,宋惜惜也知道,朕不該來,朕這輩子不曾放肆過,想放肆一回,可其實朕坐下來之后便后悔了,朕這輩子不曾由過自己的心意,放縱導(dǎo)致的后果是朕承受不起的,朕懂得如何約束自己的心,沈先生不必擔(dān)憂,這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fā)生。”
“皇上品性高潔,草民佩服?!鄙蚯嗪痰男纳陨苑潘闪诵婧ε滤c燕王一樣,說著想放肆一回,便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朕不高潔,朕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不可為?!泵C清帝皺起眉頭,想了想,“其實許多事都不可為,但有些事情不得不為?!?
沈青禾眼底透著疑惑,就當(dāng)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吧。
肅清帝笑笑,“朕不想當(dāng)昏君,但朕也怕做了愚君?!?
沈青禾繼續(xù)眼神疑惑,但說了句,“皇上不是昏君,也不會是愚君?!?
“誰知道呢?”肅清帝這會兒顯得有些疲憊了,伸手扶了扶額,“朕想不透,猜不透?!?
沈青禾說:“既是猜不透想不透,為何不直接看?就算看不透,也總看到一些的,君子論跡不論心?!?
他似微怔了下,“看總是能看到些東西的,你說得也對,可朕在高位,底下做面子的人多了,原先誰又能想到謝聽嚴(yán)有謀反之心?”
沈青禾道:“總不能一概而論,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歷朝歷代,像謝聽嚴(yán)這樣的人,總是少數(shù),皇上也該看到那些安安分分的王爵,他們才是大多數(shù)。”
肅清帝沉默良久,抬起眸子道:“朕該回宮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