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琰擦干身上的水,走過來坐在床邊,低聲問,“不累嗎,還不睡?”
韓若星放下手機,捏這眉心,“睡不著,有點亢奮?!?
“那……聽我胎教一會兒?”
韓若星……
“倒也不必?!?
顧景琰那播音腔給她念《道德經(jīng)》,一下夢回高中課堂,被高考支配的恐懼瞬間襲來,更精神了。
顧景琰躺下來,“周洵的事你怎么想?”
韓若星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好亂,怎么就還冒出來一個身份請來歷不明的人,原先只是懷疑他不是周洵,現(xiàn)在跳出來一個人也跟我說他不是周洵,但是又沒人知道他是誰,我報警好像都找不到理由,畢竟他的家人都沒有懷疑他?!?
顧景琰沒說話。
韓若星說得很在理,報警報什么?
總不能報警說他不是周洵吧?他現(xiàn)在指紋毀了,警方?jīng)]有他的生物樣本,就只能核對他和親人的dna來確定身份,問題來了,他的家人似乎都很愛他,又或者說他們更喜歡現(xiàn)在的周洵,一旦他們不愿意配合,貿(mào)然報警,只會打草驚蛇。
“我已經(jīng)托朋友在找畫像師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從那個溫溪的描述里,還原這個人本來的樣貌,如果有了照片,也許就能多一些線索?!?
“只能這樣了,”韓若星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他會是什么窮兇極惡的人,一個會畫畫,字又寫得那么好的人,在那個年代,一定被人精心栽培過,怎么會走上這么一條路?!?
顧景琰淡淡道,“都是個人選擇罷了,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他追求的東西,一定比他的命和他的名聲更為重要,不足為惜。”
他頓了頓又說,“你在公司能不和他接觸盡量不接觸,去哪兒都記得帶著袁杰?!?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