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笨h令揮手讓梁錚坐下。
梁錚也不客氣,撩開衣袍,動作大氣,瞧著很有幾分颯爽。
“我看你周身氣度,倒不像是個宮女?!?
縣令放下手中的茶杯,打量著梁錚的神色,試探。
梁錚笑吟吟的:“跟著主子見識多了,學(xué)了些皮毛而已?!?
“不知到姑娘怎么稱呼?”縣令不置可否,顯然對梁崢的身份還有所懷疑,但是態(tài)度卻好轉(zhuǎn)不少。
梁崢不確定是否是自己露了馬腳。
思緒微轉(zhuǎn),她報了一個名字:“我叫含雪,之前是太子妃身邊伺候的,太子妃離開鄭國時,舍不得小殿下一個人,就讓我留下陪著。”
縣令眼神微閃,忽然起身,朝著梁崢拱手行禮:“原來是含雪姑娘?!?
梁崢怔住:“您知道我?”
“含雪姑娘幫著太子妃建立國立大學(xué),又創(chuàng)辦女學(xué),還有如今的婦政司,威風(fēng)赫赫,老朽雖然久居偏僻之地,也是聽說過姑娘的名諱的?!?
梁崢不由得翹了翹唇角,真心為含雪高興。
“只是……”老縣令看了看梁崢,神色掙扎。
梁崢抬眸,示意他繼續(xù)。
老縣令站直了身體,目光直視她:“女子本該居于內(nèi)幃,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如今滿大街都是女子,她們?nèi)宄扇?,不伺丈夫,不孝公婆,家中事?wù)一應(yīng)不理,卻還要與男子爭權(quán)奪利,這簡直是倒反天罡!”
梁崢臉上的笑意淡去,冷冷的和老縣令對峙,原本心里升起的欣賞之情消失殆盡。
“女子居于內(nèi)幃,相夫教子,伺候公婆,這是誰定的規(guī)矩?”她冷聲質(zhì)問。
老縣令向天拱手:“這是古往今來就有的規(guī)矩?!?
“不?!绷簫槗u頭,“這是男人定的規(guī)矩?!?
“就連女子啟蒙所用的《女訓(xùn)》,都是男人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