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值后,湯樂把東西收拾好,約上了董思成一起吃酒聊天。
兩人約在了一間清凈的酒舍,要了一個角落的雅間,點了幾碟小菜和一壺口感比較溫和的清酒。
董成思來得晚了一些,到的時侯湯樂已經(jīng)喝上了。
“來坐。”
湯樂招了招手,讓董思成坐在自已對面。
董思成有些抱歉地說:“臨下值,到禮部送了一份文書,所以晚了一些?!?
湯樂笑呵呵地給他倒上小酒說:“沒關(guān)系,我也是剛到不久。”
兩人碰了碰杯,吃了一點小菜后,便開始隨意聊了起來。
董思成現(xiàn)在的職位雖然聽著還可以,但其實就是在六部衙門間跑腿。
經(jīng)過變故后,他現(xiàn)在成熟了不少,說話讓事也比先前那個郁郁不得志,被人傳成贅婿的人有分寸多了。
湯樂家境好,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么苦,科舉之路也平順得很。
所以性格也非常好。
他說起今天殿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問董思成可有聽說了。
董思成點頭說:“聽說了一些?!?
“蘇北那邊的事情鬧得太大,若不盡早處理,整個大周都會受到影響?!?
“這么大的事情,自然都會有所關(guān)注?!?
而且今天他們通政司去參加大朝會的幾個上司,回來的時侯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
有個上司甚至臉有些淤青。
衙門里的人一問,才知道這幾個上司上朝的時侯跟其他人打起來了。
湯樂聽他說著這些,也是忍不住發(fā)笑。
“我被傳進(jìn)去擬旨的時侯,看到個個老大人那樣子,好懸沒忍住笑?!?
“不過大人們打了一架,結(jié)果最后得出的辦法也只是直接下旨從東南手里要東西?!?
“也不知道打那一架有什么用?!?
董思成心念一動,問道:“你可知道他們朝會上具l是怎么安排的?”
湯樂說:“我在外面待召時,聽了幾句。”
“大人們說要下旨讓東南把先前他們所訂購的大蒜都拿過來?!?
“若是東南那邊反應(yīng)激烈,就給他們補(bǔ)一些定金?!?
“反正東南定下的那一批大蒜,肯定都是要交到朝廷手上的,不然朝廷沒法處理蘇北那邊的情況?!?
“就是不知道東南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會不會是因為軍中也有瘟疫發(fā)生,所以才會買這么多的大蒜?!?
董思成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
“東南那邊開始訂購大蒜的時間,與朝廷知道蘇北發(fā)生瘟疫的時間差不多?!?
“蘇北的消息送到京城,絕對比送到東南快?!?
“所以東南買大蒜,必定是有其他原因,而不是想和朝廷對著干的。”
“哎,有原因也沒辦法了?!睖珮泛攘艘豢诰?,搖了搖頭。
“以東南和朝廷的關(guān)系,他們那邊若是真出了事,朝廷估計也是坐視不管的。”
“他們巴不得東南內(nèi)部自已亂起來,好讓朝廷能從中獲得什么好處呢?!?
董思成贊通道:“確實是這樣?!?
“怪就怪在,朝廷一開始對東南那邊的態(tài)度,就是錯的?!?
淮南王一直以來安分守已。
即便朝廷每年給他那邊送的軍餉都是一拖再拖,他也基本沒什么怨。
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當(dāng)初先帝為什么一而再地想要對付他。
明明胡族未滅,卻一直想要拿走他的兵權(quán)。
不然也不會讓東南和朝廷的關(guān)系演變到這樣緊張的地步。
兩人小聲聊著朝事,偶爾說些別的。
一壺小酒見底,夜色也逐漸降臨。
“我得回去了?!?
董思成放下剛好喝空的酒杯。
他們兩個人喝的都是度數(shù)很低的清酒,而且只是小酌,自然不會醉人。
湯樂臉白,眼神雖然還算清明,但臉上還是起了兩酡紅暈。
“我也差不多回去了?!?
湯樂說:“我爹娘今年派了個老管家過來,一直管著我的事情。”
“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和朋友們一起吃酒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