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元勝的底蘊而,也是一種加持,未來做任何事,都不會被冠之為無名之輩了?!?
鄭九舜淡淡一笑。
“那萬大人,為何會看上許元勝?”薛濤沉吟半晌蹙眉道。
“我送你去京城,看來你還是沒有看懂京城那些老家伙?!?
“那些人看不起底層,卻又是最明白底層的力量之強,他們也想加持一些力量在己身。”
……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萬樹森,你覺得他是哪一派?”
鄭九舜看了一眼薛濤,只得點明道。
“地域上!”
“京城派系和地方派系,萬大人實則為京城派系?!?
“京城派系又分為南北方派系,萬大人為南方派系。”
“但從利益劃分上。”
“萬大人代表的是南方官員和大商人。”
薛濤沉吟道。
“萬樹森代表南方派系,但九邊重鎮(zhèn)多半都在北方。”
“所以南方孱弱?!?
“一旦大勝分裂南北兩方。”
“萬樹森此時若有個帶兵的學生,他在南方的話語權就足夠大了,是那些官員和商人不能比的?!?
鄭九舜平靜道。
“南北分裂?”
“岳父大人,會嗎?”
薛濤臉色一變。
“各方想瓜分好處的人,太多了?!?
“南北分裂,大家都能分的好處?!?
“若不分裂,大家就要搶。但南邊搶不過北邊?!?
“特別是蠻國方向,已經(jīng)對我大勝朝廷提出,他們只擁護二皇子繼承皇位,那位二皇子就在北邊。”
“北邊有蠻國加入,一旦北邊完成統(tǒng)一的意志,勢力就會增強到,可以獨立開辟戰(zhàn)爭的實力?!?
“而南邊的邊軍重鎮(zhèn)等,根本無法抵擋,最后多半是要劃江,南北而治?!?
“都是權利惹的禍,苦的還是百姓?!?
鄭九舜干咳了幾聲。
“岳父大人,還請保重身體?!?
“西川行省需要你,大勝萬民也需要你。”
薛濤本能的一慌,這個結局超出了他的預料,因為按照地勢劃分,西川行省屬于南邊。
“穩(wěn)住。”
“不要慌。”
“不要讓人看出你的心思?!?
“哪怕你膽怯和慌亂,也不能讓人看出來,如此你才能有機會翻盤?!?
鄭九舜干咳過后,突然直直的看向薛濤,眸光內透著訓誡。
“是?!毖骄徍粑?,臉色轉瞬間波瀾不驚。
“告訴青州府?!?
“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不死,沒人能動他們。”
“即便是南北分裂也是如此?!?
“我若死了?!?
“南部幾家重鎮(zhèn)肯定會出兵肅清一切不屬于他們的軍隊?!?
“要么他足夠強大。”
“要么就攜兵歸順熊家。”
“這是我和熊家之間的默契,也是熊家擋在外面,讓我們擁兵的前提。”
“呵呵,因為熊家最弱。”
“這是我給你們留下的最后機會?!?
鄭九舜沉聲道。
“愚婿謹記教誨?!毖刂攸c頭,輕輕的幫鄭九舜拍了拍后背,捋順那幾聲咳嗽帶來的氣息不順。
“無妨?!?
“我還沒有那么容易死?!?
“京城送來的招你入京的旨意,我已經(jīng)幫你回絕了。”
“接下來西關城才是最安全的?!?
“不要想著京城了,都這個時候了京城還想借用各方人質,完成皇位繼承,真當天下人好糊弄。”
“先皇娶錯婆娘了,那個女人真是禍水?!?
“若那個女人敢來南方,幫我弄死了她?!?
鄭九舜擺了擺手,就是起身佝僂著腰身離開,聲音略帶間歇的一句一句的響起。
“是!”薛濤躬身領命。
很快一封信,就從西關城發(fā)往了青州府。
等張方平接到信,遞給許元勝時。
“這是薛濤大人,首次用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方式傳遞的密信,我已經(jīng)破解,你看看。”張方平遞過去一封信。
“有薛濤大人在,我們才不至于成為睜眼瞎。”許元勝打開信,上面皆是前不搭后語的文字。
不過最下面是張方平把所有文字,進行了一番排列后,還原的真實意思。
很快就看完了信里的內容。
許元勝臉露凝重,起身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大勝全境的地圖。
西川行省的方向,雖然靠西,但是偏南。
若是按照大勝境內最大的一條江河作為分界點。
依東西貫穿的滄江,作為分界點。
西川行省正處于滄江以南,為南邊。
滄江的位置,無疑是分割地盤和皇權最好的天然屏障。
許元勝站在大勝全境地圖前,看了半晌過后。
“兄長,若真如此?!?
“我們在的位置,即靠近大荒國前線,又靠近北邊前線?!?
“若熊家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還好。”
“反之,我們是三面皆敵。”
許元勝自嘲道,好不容易借助一府之地,有機會騰挪出數(shù)十萬兵力,這若是三面環(huán)地,真打起來。
數(shù)十萬兵馬好湊。
但后續(xù)兵源,可就枯竭了。
真要全民皆兵去死拼,許元勝不想也不愿如此,拖青州府進入戰(zhàn)爭泥潭。
“往好的方向去想吧?!?
“或許不會南北分裂?!?
“或許我們籌備出足夠多的兵馬,熊家不愿和我們?yōu)閿?,反而和我們一起拒敵?!?
張方平苦笑道,不這么想,那就太難了。
“還好青州府一切部署,都沒有耽誤?!?
“否則,面對這樣的局勢,我是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
“過完這個年后,就加快軍屯制落實吧?!?
許元勝最后放下信,眸光內透著一抹堅定,唯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