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她對廚藝不感興趣。
百家之味不盡相同,甚至每道菜的處理手法都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她愿意去學(xué),也想去了解。
思味居的味道她也算嘗過,非得與小南閣的相比,的確是不相上下的。
舅舅如果愿意教授她手藝,她也會認(rèn)認(rèn)真真地學(xué),不會泄露出去。
可現(xiàn)在,交到她手上的是時家百年老店。
甚至可以說,是一份責(zé)任和傳承。
她怕麻煩。
也怕自己做不好。
頭一次,姜予安希望時枚能在鬧得狠一點(diǎn),讓時閻豐收回成命,把手上的這份合同拿回去。
時枚也不負(fù)她所望,在良久的寂寞之后,輕哼了一聲。
“人家小南閣只做一家店,走精品路線自然和我們思味居不一樣,爸你這話說的可沒多少意思,這些年盛哥打理這么多店,功勞苦勞都有,我可認(rèn)為思味居就是最好的,比那小南閣不知道強(qiáng)多少倍!這主店啊,還是交給盛哥最好,您要是覺得圓圓那手藝?yán)速M(fèi),像思雨一樣,給她兩家分店玩玩不是一樣的?”
“荒唐!”
時閻豐沉穩(wěn)的聲音倏然冷下去,猛地一拍桌子將時枚的話打斷。
也是從談?wù)撨@分家之事以來,他突然動怒。
“玩玩,思味居是百年家業(yè),是用來玩的嗎?!”
時枚剎那間也不再開口了,猛然把嘴給閉上。
她捏著自己手上的文件,看著暴怒的時閻豐,心想著可不能讓老爺子把自己的東西收走。
她也就是看商圓圓不爽而已,要是把她的美容院給收走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時枚心中隱隱有幾分后悔。
時閻豐懶得搭理她,冰冷的目光挪開,語氣不容置喙。
“店鋪分配就這樣定下來,你們要是不滿意,就自己去商量,我的主意不變,也別再多說?!?
“外公,如果我不想接這家店,把總店再轉(zhuǎn)到舅舅那里,只要舅舅答應(yīng)是不是就可以?”
姜予安到底是忍不住,抬眸看向時閻豐。
“你不想要外公給你的禮物?”
時老爺子料想過這樣情況的發(fā)生,語氣還算平和。
但配合老爺子此刻的語氣,就好像姜予安不接受,就是看不起他、不愿意認(rèn)他這家人一般。
一種無力感由心而生。
接受了她怕麻煩,不接受好像在拂老人家的面子。
姜予安有些為難。
她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下還是堅持本心。
“外公,您也說了思味居是家中產(chǎn)業(yè),是百年傳承,不是給我們小輩玩玩的。我玩心未消,隨心肆意得很,將這個責(zé)任給我,我恐怕承擔(dān)不起。”
時閻豐揚(yáng)了揚(yáng)眉,視線落在她身上,“你可知,你說的是什么?這總店,他們想要,外公還不想給呢?!?
“我知道,正是太過貴重,我才不能拿。拿了您這份好,我未必?fù)?dān)得起這份責(zé)?!?
姜予安也不避開他的目光,直直與他對視,不肯退縮一步。
良久,老者輕輕嘆了一口氣,笑了一聲:“跟小景還真是一個脾氣,當(dāng)時讓小景學(xué)廚,他也是這樣說的?!?
只看到思味居值多少錢,只知道思味居是容城一大產(chǎn)業(yè),爭破頭也想要。
可這責(zé)任吶,誰想著拿了東西之后要擔(dān)著?要擔(dān)好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