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大姑娘其實……”戴嬤嬤正要說話,卻又閉上了嘴巴。
姬梓昭順著戴嬤嬤的目光望去,就看見了剛剛幫她說話的宮人。
“奴才謝姬家大姑娘救命之恩。”宮人等在院子口,為的就是跟姬梓昭道聲謝,他害怕過了今日之后,以后便是沒有機(jī)會了。
姬梓昭示意他起來說話,“我救了你,你也救了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宮人跪在地上卻道,“那怎能一樣,我阿娘說了,救命之恩大于天,況且剛剛奴才在皇上面前說得是實話,我阿娘說了,人活在世若連所謂的真話二字都不敢講出口,活著倒是不如死了更痛快?!?
姬梓昭聽著這話就笑了,看向身邊的戴嬤嬤詢問著,“戴嬤嬤可有辦法,將這個宮人調(diào)去皇后娘娘所在的寢宮?”
戴嬤嬤一愣。
今日這宮人幫著姬梓昭說話,自然而然的就是得罪了熹貴妃,正常來說,這宮人本就是欠了姬家大姑娘的,他自己也說剛剛說得都是實話而已……
拜高踩低,主子利用奴才,不過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放眼整個皇宮里,有多少利用了奴才了后,便對其不管不問的人。
同樣身為奴才的戴嬤嬤,自是懂得當(dāng)奴才的心酸和無助。
可姬家大姑娘現(xiàn)在這是要做什么?
這分明就是要救這個宮人?。?
宮人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連忙磕頭道,“姬家大姑娘無需為了奴才浪費心力,奴才既是敢為姬家大姑娘說話,便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
“那你的阿娘呢?”
宮人愣住。
“若你在這行宮里出了什么事情,你的阿娘又要怎么辦?我可不想以后被你阿娘追著要兒子,聽聞行宮的宮人過了二十五就能出宮,瞧著你的年紀(jì)也差不多了,再是熬個幾年便出去陪著你的阿娘吧?!?
姬梓昭在打趣,可宮人卻是聽得紅了眼眶。
好半晌,他才是對著姬梓昭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姬家大姑娘的大恩大德,奴才永世不會相忘,奴才祝姬家大姑娘一帆風(fēng)順,健康幸福?!?
在宮里面的宮人,除了侍奉在帝后身邊的人,其他的都是不識字的。
可如今偏偏就是這樣毫無底蘊(yùn)的辭,卻賽過任何才華橫溢的高談闊論。
“此事還需勞煩戴嬤嬤。”姬梓昭再次看向身邊的戴嬤嬤。
戴嬤嬤滿目善意,瞧著姬家大姑娘可是更順眼了,明明是被求著辦事,可卻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倒是滿口痛快地答應(yīng)著,“這點小事老奴還是有辦法的,姬家大姑娘放心,一會老奴便是親自去跟行宮的管事調(diào)動。”
姬梓昭點了點頭,心里惦記著鐘芯宜也是不敢耽擱太長的時間,讓宮人回去仔細(xì)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等消息,便是跟戴嬤嬤出了院子。
好不容易等周圍的人少了,姬梓昭才是再次詢問,“戴嬤嬤,芯宜她……”
戴嬤嬤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么說,“眼瞅著就要到皇后娘娘的寢宮了,姬家大姑娘還是自己看吧。”
姬梓昭聽著這話,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皇后娘娘的寢宮里,所有的宮人都是已經(jīng)被遣了出去,姬梓昭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坐在軟榻上的鐘皇后以及……
臉腫如豬頭的鐘芯宜!
再是仔細(xì)一看,鐘芯宜不光臉腫了,就是連一雙眼睛都是紅紫到了充血。
姬梓昭急的連跟皇后娘娘行禮都是顧不上了,忙沖過去詢問著,“這是出了什么事情?”
鐘皇后倒是沒計較那些虛禮,只是看著鐘芯宜嘆氣,“你自己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