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曾經(jīng)的祖父,想到曾經(jīng)的父親和叔父們,姬梓昭不覺捏緊了十指。
熱淚盈眶,心臟鈍痛。
或許,到了這一刻,姬梓昭終于明白為何祖父和父親乃至叔父們,早就是知道了危險來臨,卻仍舊選擇奮勇赴死的原因。
但若說原諒,姬梓昭自知仍無可能。
“小姐,宮里面派人傳了話,說是此番冬獵張院判要留值皇宮,特讓您隨鄒院判一同前往行宮參加冬獵?!眲η镞M門時,正看見自家小姐那潮濕雙目內還未曾掩去的恨意,但聰明如斯的她,卻并不會多問。
姬梓昭聽著這話,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自己師父護犢子的脾氣,她自是了解的,但此番目的根本就是想要讓她順勢官復原職,并且能夠跟其他內定的皇子妃們一同參加,如此大的決定,可并非是她師父一人能夠做主的。
只怕這其中,皇后娘娘也是出了力才是。
“可知還有誰參加?確定哪日出發(fā)?”
“聽聞皇后娘娘和熹貴妃還有幾個妃位的娘娘都會前往,時間定在了后日?!薄澳潜闶菧蕚浒伞!?
姬梓昭伸了個懶腰,休息了這么多天,也差不多該精神精神了。
畢竟,有熹貴妃在的場合,永遠都可以被稱之為戰(zhàn)場。
同樣被通知前往的姬荏苒,可是興奮的不得了,連忙讓宋嬤嬤給自己收拾行囊。
聽聞上次鐘家認義孫時,皇城有名的閨秀都是被送了帖子,那些曾經(jīng)跟她一起進宮選秀的人,也都是到場了,可偏偏鐘家卻是沒有給她送帖子。
如今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夠揚眉吐氣的站在人前,而姬梓昭不過只是一個太醫(yī)院隨行的吏目,姬荏苒就是恨不得馬上站在人前,將姬梓昭給徹底比下去。
如此,等到出發(fā)那日,姬荏苒特意沒有讓宋嬤嬤準備馬車,而是一大清早等在府邸門口,就是為了跟姬梓昭坐一輛馬車前往宮門口。
劍秋陪著姬梓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姬荏苒穿著一身水粉色的長裙,肩膀上披著同樣染成了粉色的狐貍小坎,遠遠望去,水嫩的跟一朵出水芙蓉似的。
面對如此刻意且張揚的姬荏苒,劍秋哪怕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都被惡心的說不出話了。
“早就是聽聞大姐姐也要一同參加冬獵,我便是自作主張想要跟大姐姐相伴而行,還望大姐姐不要怪罪我才是?!奔к筌壑鲃幼哌^來,仍舊是那一副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怪罪我的無辜模樣。
姬梓昭倒是平常心,淡淡地掃了一眼姬荏苒,“荏苒妹妹既知道我要前往,定也知道我此番前往的身份是要提前抵達的,荏苒妹妹與其有空在這里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坐上馬車,若真的耽誤了時辰,姬家擔待不起?!?
再說簡單一點,姬家都擔待不起的事情,你又拿什么擔待著?
拿五皇子未過門卻先失身的妾侍擔待嗎?
姬荏苒,“……”
想要壓姬梓昭一頭,怎么就這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