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屋門打開,三五成群的。
所以當(dāng)姬梓昭看見自己臨時居住的屋子房門緊閉,便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
果然,就是看見謝璟麒正坐在木床邊低著頭,臉色陰陰的。
聽聞見腳步聲的謝璟麒,下意識的就開口道,“給我滾出去!”
姬梓昭也不見生氣,只是輕聲道,“一日三餐乃人之根本,殿下就是再賭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謝璟麒一聽見姬梓昭的聲音,當(dāng)即氣焰全消,抬頭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搬上才是悶悶地道,“小爺都快要氣死了,哪里還管得了其他?!?
姬梓昭走到木床旁的凳子坐下,“殿下為何生氣?”
謝璟麒一臉的明知故問,“我真沒想到他能夠做出這種事!他可是禹臨人!”
姬梓昭可是不贊同的,“是禹臨人就該一心一意嗎?一樣米養(yǎng)百種人,若當(dāng)真都是能夠養(yǎng)出如殿下這般的心性,這天下便再無隱患,皇上也就無需再如此操勞。”
謝璟麒有些驚訝地看著姬梓昭,“你這是在夸我?”
姬梓昭笑著點頭,“當(dāng)然啊?!?
謝璟麒,“……”
別胡說,我沒你想的那么好。
“咸魚一條有什么好的?!?
“在臣女心里,殿下不學(xué)無術(shù),不過是心性單純而已,但殿下的那顆赤誠之心卻是那些整日兢兢業(yè)業(yè)之人所沒有的,而殿下不愿涉及朝政,也不過是想要在皇上的面前當(dāng)一個孝順的兒子,如此優(yōu)秀的殿下,就算是咸魚也是可歌可頌的?!?
謝璟麒驚呆了。
活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評價他。
“據(jù)臣女所知,皇上膝下皇子眾多,每個人所想的皆有不同,殿下想要為國為民是好的,可很多事情并非只需要一顆心就足夠,若今時今日的殿下手握兵權(quán),站穩(wěn)朝堂,或許便是能夠提前阻止洛邑這無妄之災(zāi)。”
謝璟麒愣愣地看著姬梓昭,總覺得這話不大對勁,“你在譏諷我兩手空空?”
姬梓昭正色開口,“臣女只是想要讓殿下明白,在其位謀其職,殿下若是想要不再品嘗此番相同的滋味,只有兵和權(quán)方能匹配殿下那顆為國為民的心。”
謝璟麒以前是真的沒想過要爭搶什么的。
上有母后和父皇的疼愛,下有四哥的無微不至,他就算當(dāng)咸魚都當(dāng)?shù)睦碇睔鈮训摹?
可如今姬梓昭這一番話,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雖不想承認(rèn),但不得不承認(rèn),人都是會分開的。
就好像今日再洛邑的局面,曾經(jīng)保護(hù)他的人都不在身邊。
而他若是真的如同姬梓昭所說的那般自己有權(quán)有勢,只怕早在洛邑鬧疫的時候,就能夠派人細(xì)查,又怎么還會等到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洛邑塞疫人?
再是看看姬梓昭,謝璟麒忽然就是站起了身,“小爺餓了,要吃飯!”
語落,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姬梓昭看著謝璟麒的背影,目色平靜淡然。
謝璟麒畢竟混吃等死十幾年,不可能一下子就從咸魚翻身。
但只要慫恿起他那顆想要往上爬的心,咸魚早晚都是能夠鯉魚躍龍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