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隨行小廝,案發(fā)當(dāng)時,他人在何處?”
“我逼問過那小廝,前日父親用完了午飯便回了臥房歇息,小廝就在廊下打了瞌睡,到了時辰他去喚醒我父親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臥房里沒了人,一路找去了書房,就看見了我父親的尸首?!?
一旁聽著的楚淑云暗自點了點頭,不管高慧為人如何,她為父伸冤的這份孝意還是讓人動容。
“楚姑娘,我?guī)闳??!币贿厧е?,高慧一邊又說:“父親近日未曾出府,且是父親相熟之人的話……我懷疑是家賊所為,出事之后便封了書房,可惜封不了府,府上眾人進(jìn)進(jìn)出出,怕是……”
“先找找書房有什么線索再說。高姑娘,府上只有你自己嗎?”
“十年前母親去世后,父親沒有再續(xù)弦,父親也并無妾室。我還有一位哥哥名為高聰,還有一位小妹高意今年剛及笄?!?
“同父同母?”
“嗯?!?
“你們兄妹三人,感情如何?”楚昭云猜想,若是感情好,便該一同為父查死因。
高慧苦澀道:“小妹不諳世事,知道父親出事后便一直躲在臥房里哭。大哥……”
關(guān)于高聰,高慧到底沒說什么。
不過這一副欲又止的模樣,眾人也品出了兄妹二人之間定有隔閡。
關(guān)于高府,楚昭云心中還有最后一問:“此事為何不報官?兗州有推司推案,何至于等著我,若是我路經(jīng)兗州的時候不曾進(jìn)城,高姑娘就不為父查案了嗎?”
“我……”高慧難得說不出話來。
高家是兗州富戶,和衙門的關(guān)系自然是好的。
可高家不僅有她,還有她大哥高聰。
她一直懷疑高聰就是殺父兇手,她認(rèn)得衙門的人,可高聰也認(rèn)得,若查出來高聰是兇手,怕是衙門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含糊她。
只有她拿出實實在在的證據(jù),衙門才包庇不了高聰。
想了想,高慧只能含糊說道:“兗州衙門里都是沒本事的草包。到了,這間就是書房?!?
“我?guī)诉M(jìn)去,其他人在書房外等著?!?
“好,省的人一多不小心添了亂子?!备呋塾H自打開了書房上的鎖,書房里雖有些賬本,但高家做生意向來光明磊落,也不怕外人看。
楚昭云帶著段景曜和楚淑云進(jìn)了書房。
書房里很敞亮,除了書案前有些許血跡,壓根就看不出來此處曾經(jīng)發(fā)生過命案。
楚昭云和段景曜仔細(xì)在書房里檢查著,楚淑云不懂查案,毫無頭緒。
只得亦步亦趨地跟著楚昭云。
低聲問道:“昭云,會不會高慧就是兇手?就像林文茵,越是心急查案越是想要撇清自己,越是裝成可憐模樣越是個心黑的,為的就是迷惑眾人!”
“不知道,不過兇手是高慧的話,她把我們找來,可就不是多此一舉的問題了。”
“也是,她不至于這么笨?!背缭葡氲礁呋垩劾锏碾y過,又說:“不過她也知道查高老爺?shù)乃?,倒是比她大哥孝順!?
楚昭云側(cè)頭,看向楚淑云:
“孝順?大姐姐真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