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休沐一過,楚昭云心里飄飄然的感覺才消失。
果然,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
……
“恭賀新禧!”
“拜賀新春,恭??祵帲 ?
“順賀歲祺!”
衙門里,楚昭云吉祥話說了一籮筐。
又聽見推官喊她:“昭云,出來一趟?!?
“來了!推官大人,恭賀新禧!”
“恭賀恭賀!”
楚昭云見推官臉色不好,便猜著莫不是有案子?
卻聽見推官說:“昭云,這是剛接到的任命文書,你升推官了?!?
升官?
楚昭云絲毫沒有愉悅。
她知道推官又不是個(gè)善妒同僚的人,若只是她升任推官這般簡單,他能是這副神情?
顯然不是什么好事。
接過了任職文書,楚昭云并沒有著急打開看,而是看著推官。
推官嘆了口氣,他知道楚昭云年紀(jì)小,又是來汴京城不久,便低聲跟她講著里頭的門道:
“推司升推官,是升職不假,可這是哪兒?這是汴京,汴京的推司可比外頭的推官都厲害,說句不好聽的,好些處的推官來了汴京,本事連仵作都不如的!”
楚昭云聽的云里霧里,她不就是外頭來的推司?也沒覺得汴京推司比別處的強(qiáng)多少。
推官也想起了這一茬,又說道:“你本事大,自然是不同的?!?
“意思是說?”
“唉……意思是說,你這是明升暗降!這是外放!青州是個(gè)什么地方!你可知流放要犯的沙門島?”
見楚昭云有些錯(cuò)愕,推官嘆了口氣便轉(zhuǎn)身離去,既嘆楚昭云明升暗降,又嘆衙門失了個(gè)得力之人。
楚昭云錯(cuò)愕,只是在想,沙門島在登州,離著青州還遠(yuǎn)著呢!
至于是升職還是明升暗降,有待商榷,別處的推官怎么就不如汴京城的推司了?
過年的日子安逸幸福,但她心里總是隱隱不安。
她還怕是伯爵府會(huì)出什么事。
眼下接了這任職文書,倒是安心了許多。
伯爵府沒事就好!
冒了頭,自然有人要彈壓她。
那日朝堂之上,她不是沒見過其他官員對韓若江的維護(hù),就算韓若江自己認(rèn)罪了,依然有無腦追隨著想著挽回他的名聲。
應(yīng)了這文書,就要去青州。
不應(yīng),只有罷官一條路可選。
她還沒來得及報(bào)答伯爵府,就要離開了嗎?但她離開,日后再有什么事也不會(huì)牽連伯爵府。
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她得好好想想。
只是去青州,是不是太巧了?